嘉澍显然对辛辞盈的帮助感到感激,这其中的林林总总不能与旁人说,只能与同为一条船上的蚂蚱的辛辞盈娓娓道来。
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又匆匆打字道:“可是如今我就在傅怀璧眼皮底下,可能没办法帮你去找你要的晶石。”
他似乎觉得有点难为情,又追问道:“在哪里?要不先给我位置,我再想想办法。”
“没事。”辛辞盈心情极佳,“那一整颗星球现在都是我的了。”
“???”嘉澍懵了一瞬,随即难以置信地反应过来,“……刚才的筹码?安普拉星?”
“嗯。”
“……!”
“不过我现在也出不去,到时候也许还要你的帮忙。”辛辞盈一想到自己还在军部的封闭式寝室中就面露痛苦,不过随即她又否决了,“不,我一想到鞭子就寒毛直竖,算了我们没事还是别联系了……或者我考虑考虑下次把这张男孩脸焊在脸上。”
嘉澍又腼腆起来:“那我什么也没帮上你什么,还白得了这些好处……要不……傅怀璧给了我三倍的报价,我把阿姐的手术费留下,剩余的钱都给你。”
“不用。”辛辞盈果断拒绝了,“我知道征地最后会被傅怀璧搞定,提前买了他名下的晶石公司的股票,差不多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投进去了,现在已经盆满钵满了。”
嘉澍失笑,恍惚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犹豫道:“你怎么知道征地这块活会被傅怀璧从第四公爵手中抢走?”
辛辞盈飞速打字的手指一顿,她总不能说前世就是落在他那只老狐狸手里,模棱两可地回复:“你在他手下,跟第四公爵又不熟,你不卖给他卖给谁?”
可是自己也可能赚两边的报价,谁高卖给谁啊,他对傅怀璧又没有执念……嘉澍把心里话咽下,转了话题:“嗯,好事,现在才刚开始动工,估计股价还会再涨一涨。”
不,辛辞盈心里默念,她想了想刚才大厅里傅怀璧对周庭昱的垂青,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猜想,她打字道:“贪心不足,也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两人交换了点信息,辛辞盈记下了平伶姐手术的时间和地点后两人决定终止这场厕所会面。临走前嘉澍给了辛辞盈一个号码:“这是阿姐以前揽客时的工作电话,里面的消息又杂又乱,你如果真有事可以混在里面发。傅怀璧只监控了我们的私人号码。”
“好,你自己多小心。”辛辞盈等嘉澍先行离开,又过了十分钟后才揉着肚子往外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你掉厕所了?”傅嘉见她出来,忍不住抱怨,“我快无聊死了……不是你腿怎么了?”
“没事。”辛辞盈摇头,“腿蹲麻了,过会就好。”
傅嘉:……
………………………………………………
雅间里面,傅怀璧正斜靠着软座,状似无意地打探着周庭昱的意思。
“那篇缆蜡石与锗碱虫的相关报告是你写的?可是我没查到空港里有你出境的消息。”
“当然比不上傅先生,事事亲力亲为。”周庭昱面上毫无波动,漫不经心地回道。
傅怀璧将精神力毫不掩饰地覆盖在周庭昱身上,打量了他半晌才挪开视线,抿了一口酒:“也是,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你都让人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又恢复了之前那种阴恻测的语气,仿佛是在人前装久了,毫不掩饰地撕开了面具,露出真实的恶劣:“听说你的试剂已经通过测试了?要我说,研究院那群人都是废物,不如杀了去给星兽做养料。”
周庭昱似乎对他的真面目早有耳闻,对傅怀璧骨子里遮掩不住的残暴视若无睹。
“庭昱。”傅怀璧晃了晃酒杯,用命令的口吻说着商量的话,“把试剂量产的计划往后推一推吧。”
“已经不在我手上了,去打点下游吧。”周庭昱对这些事毫不关心,雍容散漫地说道,“我只管研发,傅先生想做什么事,尽管去做。”
“好!”正事谈完,傅怀璧的肩膀放松了下来,“让外面的人进来,添点酒。”
很快就有婀娜漂亮的女人穿着勾勒身材的裙子走了进来,殷勤地为雅间里的各位添酒。
周庭昱挡了一下杯子,摇头示意女人坐远一些。
傅怀璧倒是习惯了这种服侍,领头的女人风情万种,秋波流转,她跪在傅怀璧面前,正巧能露出饱满丰腴的上围。她倒酒时姿态娇羞,本来这一切都像一幅美人图般美好。
可移开酒瓶时变数陡生,她娇软的手臂像是举不动酒瓶,瓶口一斜直接将酒水洒在傅怀璧身上。
“傅先生……”女人像是被吓坏了,忙不迭地跪倒在地,露出后背雪白的肌肤。
房间里静了静。
别人不清楚状况,伊莱和伊诺可是当时黑市那件事的见证者。他们看了一眼傅怀璧的表情,果然他已经完全收了笑容,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周身都散发着让人胆战心惊的鬼魅气息。
伊莱忍不住开口:“听风就是雨,什么东西,也敢在怀璧面前耍心眼子。”
“我不是故意的……傅先生……”女人战栗地发出小动物哀鸣般的哭泣声。
傅怀璧用鞋尖挑起了女人的脸,看着她哭得更加别有一番滋味,轻言轻语道:“不小心的?”
女人梨花带雨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是么……”傅怀璧的眼神更加深邃,像是透过女人在回想些什么,他勾了勾嘴角——
然后将手中的酒杯用力砸在女人头上。
他丝毫不顾及女人只是个普通人,动手时仍然用上了精神力,那杯子四分五裂,生生钉进颅骨里。
剧烈的疼痛一下子就超过了可承受的阈值,演变成钝感的麻木,女人短促地惨叫了一声,又被傅怀璧死死踩住了咽喉。
他笑容残忍,用力碾着鞋底:“不会以为学个皮毛就能有三分相像了……你也配?”
进来添酒的女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纷纷吓坏了,一齐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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