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的离去让沈暮时很是伤怀。
但他却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毕竟,逝者已矣,生者却还要继续走下去。
无论心里多么千疮百孔,沈暮时告诉自己,他得咬着牙继续,继续未完成的路,继续活着,回到联盟。
他不能一蹶不振,不能辜负安格斯的牺牲。
他得好好活下去。
活着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
二十三号晚上。
沈暮时早早地换好便装,坐在椅子上等。
他拿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刚好八点半。
前几天和师于池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涂林路见。
他住的地方过去涂林路最多半个小时。
为了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他最好提前二十到三十分钟去。
现在,他只要再静静地等两个半小时就好。
而且这两天,楼下似乎也没了军情处盯梢的人,倒是方便他行动。
沈暮时盯着怀表,秒针一格一格地走,时间在无声中流逝。
“笃笃笃……”
楼下响起一阵敲门声。
沈暮时突然警觉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
军医院那边
不,不会。
医院那边他请了病假。
那会是谁呢?
马上就要离开塞浦鲁斯城了,沈暮时的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他担心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要去开门吗?
沈暮时站在原地思考着。
正在这时,楼下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
林予深站在沈暮时的家门口,敲了好几次都不见有人来开,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今天下午,他偶然听说沈暮时请了病假。
忙完工作,天色已经很晚。
可林予深到底还是不放心,所以才打算过来看看。
正在林予深纠结是踹门而入还是转身离开之时,门开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林予深不由地呆愣了一瞬。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想象不到的样子。
只见沈暮时穿着一声蓝白条纹的睡衣站在那儿,整个人的感觉都……软软的。
头发是湿的,有点凌乱。
看上去好像是刚刚洗完澡。
一股若有似无的山茶花香萦绕在林予深的鼻尖。
林予深握了握拳,提醒自己不要像个痴汉一样盯着对方。
那样太过唐突,太不礼貌了。
只是,他真的没法儿移开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