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闻澜不说话,陆复己叹了口气说道:“你要真想救那个孩子,你可以联系阿筠,你爸爸对她有愧疚,这么多年在阿筠面前他都不敢大声说话,如果阿筠开口,你爸爸会收手的。”
陆闻澜一怔,谢知筠要是知道丁寄舒现在的处境一定会阻拦陆百川的,但是他根本没脸面对谢知筠。
他恨了十几年的人居然是受害者,而他这个加害者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去求受害者帮忙。
而且谢知筠从来不搭理他,视他如空气。
陆闻澜也没有谢知筠到电话,陆复己看出了陆闻澜的窘迫和难堪,他缓缓说道,“电话我可以帮你打,但话要你自己来说。”
陆复己好奇陆闻澜能为那个孩子做到哪一步。
陆闻澜点头,因为他别无选择。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陆闻澜深吸一口气才向谢知筠求助,他说完谢知筠就把电话挂了,什么都没有说。但陆闻澜知道谢知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心里的担忧和难堪冲击着陆闻澜,让他坐立难安。
陆复己淡定的给陆闻澜倒着茶说道:“小孩子才在乎自尊,脸面哪有性命重要,更何况今天的局面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求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离开陆家,有权势才有和别人较量的机会。”
陆闻澜不想和任何人较量,他只想带丁寄舒回家。陆复己的话陆闻澜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只希望陆复己的话没错,谢知筠能阻止陆百川。
从陆复己的手机力传来陆闻澜的声音已经让谢知筠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陆闻澜会愿意为了丁寄舒低头像她救助。
那一刻她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陆闻澜既不像他父亲那样冷血,也不像他母亲那样癫狂。当年的陆百川如果做出了和陆闻澜今天一样的选择,现在的局面应该不会是这样吧?
谢知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陆百川,她知道陆百川这么做的用意,自从她上次和陆百川替了赌约的事后,陆百川就开始回避她。
她不过给陆百川两分面子而已,陆百川还以为她要得到他的许可才能转身离开吗?那个自大的家伙一如既往的让人厌恶。
谢知筠干脆把陆百川的回避当成了答复,搬出了陆家,不再联系陆百川。
等陆百川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联系不上谢知筠,谢知筠这些年一直在外扩张版图,首都的谢氏集团不过是个空壳,陆百川已经没有可以拿捏谢知筠的东西了。
他像十几年前那样试图用军部的力量压迫谢知筠低头,但根本奈何不了现在的谢知筠。他想和谢知筠好好谈谈,谢知筠却根本不理会他。
所以陆百川让人带走了丁寄舒,他知道谢知筠看重这个孩子,他也知道谢知筠知道他要破坏两个孩子的关系一定会出手。
这么做无疑是拿当年的事逼谢知筠就范,陆百川知道这招有用,也知道自己卑鄙无耻。
他知道在他选择前途放弃谢知筠的时候,他就真正失去谢知筠了,可是他不甘心,他是因为高度契合的信息素被人算计了而已,他也是受害人啊!为什么这么多谢知筠就是不肯原谅他?
“把人放了。”谢知筠很快就联系上了陆百川,她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截了当说明自己来电的用意。
“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
“可以,先放人。”
于是丁寄舒就被半途送返了。
在军部大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来陆闻澜,丁寄舒被寒风吹得蜷缩成一团,蹲在军部门口的岗亭后面避风。
陆闻澜心疼的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丁寄舒,一直搓着丁寄舒的双臂给丁寄舒取暖。
“他为难你了吗?”陆闻澜紧紧抱着丁寄舒,想要让丁寄舒能快点回暖。
“没有,说了没两句话,就把我送上了直升飞机要把我送出联邦。”丁寄舒冷得直打颤,他钻进陆闻澜的怀里,打着哆嗦说道。
“神经病吗?”陆闻澜咒骂道,他不知道陆百川是因为和谢知筠出了问题才来为难丁寄舒的,所以他不知道陆百川莫名其妙搞这一出干什么。
两人回到家已经凌晨了,丁寄舒被冻感冒了,还添上咳嗽的症状。
陆闻澜不放心丁寄舒的身体,中午下课后陪丁寄舒匆匆吃了饭就带丁寄舒去看了医生。
但吃了药丁寄舒也不见好,感冒的症状是没了,但是咳嗽咳的让人心惊胆战,陆闻澜觉得丁寄舒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于是硬拉着丁寄舒再次去了医院。
黏人
丁寄舒对医院都有心理阴影了,实在不想去,但拗不过陆闻澜还是去了。
半路上他突然发起来烧,整个人蔫蔫的无力的趴在陆闻澜的肩膀上,陆闻澜抱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丁寄舒跑完了所有手续,这次不是病毒感染,就是体质差着凉了,咳嗽药,退烧药开了一大推。
吃药的那几天丁寄舒症状是好了,药一吃完又不行了,咳嗽咳的丁寄舒整晚整晚睡不着,华靳推荐了一个老中医,陆闻澜隔天就带丁寄舒去看了,老中医给丁寄舒把完脉就说了一堆这虚那虚的话,开了一堆的中药,还给陆闻澜列了一个食补的单子。
那十几天陆闻澜的厨艺突飞猛进,丁寄舒是咳嗽也慢慢的止住了,只是偶尔会咳那么两声,问了老中医,老中医让陆闻澜炖点川贝炖雪梨试试,吃了六七天果然彻底把咳嗽给治好了。
丁寄舒的病让陆闻澜特别不喜欢冬天,他只希望冬天快点走,但首都的冬天特别漫长。
夜里摆弄完丁寄舒给他洗澡的时候,陆闻澜提议道:“毕业后我们去南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