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不坐,沈嘉禾也只能站起身。
陆敬祯行了礼,解释着:“方才太后娘娘召见,臣便去了一趟。”
李惟也不问太后找他何事:“朕同沈将军正说到要紧时刻,就等老师来相商!”他绕过书案朝陆敬祯走去。
沈嘉禾:“……”什么要紧时刻?他们不是都说得无话可说了吗??
李惟刚要赐座,却见陆敬祯一个踉跄,李惟脸色一变,疾步上前扶住他:“老师?”
陆敬祯顺势往沈嘉禾身侧的扶手上撑了把,嘘声道:“臣身子不适,来同陛下告个假,想先回府歇息。”
“病了?”李惟满脸焦急,“宣太医!”
“谢陛下,倒是不必。”陆敬祯婉拒,“只是舟车劳顿,歇一歇便好。”
沈嘉禾冷笑了声,怎么不敢说被人打吐血的事呢。
“那……”李惟犹豫看了眼沈嘉禾。
沈嘉禾立马抓住机会告退出宫,她家云意还在考试呢,她得去给他点香,懒得同这对阴险狡诈的师徒闲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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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挂的日头此时已经徐徐攀至头顶,驱散了春寒后,天气是一日比一日热了。
徐成安坐在马车上,手里的佩刀都擦拭几十次了,刀刃被拭得寒光凛凛。
此时宫外除了豫北侯府的马车,只剩下另外一辆了。
车外挂的灯笼上写着“陆”,不必问也知道是陆狗的马车。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徐成安的错觉,总觉得那个车夫时不时就在瞥他一眼,被他瞧见后像是没忍住般会笑,虽然是偷摸着笑,但徐成安都看见了!
他娘的,陆狗骂将军也就罢了,连个车夫都在挑衅他!
徐成安将刀刃擦得更用力了,恨不得下一t刻就一刀挥过去把那人的脑袋砍了。
正想着,远远见自家将军步履如风出来。
沈嘉禾一跃跳上马车,就听徐成安急着问:“他今日骂了什么?”
沈嘉禾微噎:“没骂我。”
徐成安以为听错了:“什么?为什么??”
沈嘉禾失笑:“鬼知道。许是昨日被我打成内伤,今日体力不支,骂不动了。愣着干什么?走啊。”
徐成安有点没反应过来。
沈嘉禾睨着他:“怎么,你主子没挨骂你还不乐意了?”
徐成安:“……自然不是。”
沈嘉禾落下车帘:“不是就赶紧走。”
她刚拎出里头的包袱打算更衣,便听外面一人道:“沈将军留步。”
陆敬祯原是出了御书房就想叫住沈嘉禾的,奈何那一个人走得实在太快,加上膝盖有伤,他紧赶慢赶也没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