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烟:“……”这乌漆嘛黑的,哪能看得见?
沈嘉禾扫了眼,此处太黑,她虽看不清楚,但见所有人都在,刚松了口气,她又想到什么,脱口问:“可有人看见江神医?”
于怀嘘声道:“江神医同祝先生藏在一起,他们都不会武功,我让他们找地方躲起来。”
但中途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一起走了。
这话沈嘉禾没说,看向徐成安:“你在林子里半天没遇到他?”
徐成安这才反应过来,他先前的确听到有个慌张至t极的脚步声,他循声追了去,发现是个背着药筐的大夫。
“他说他上山采药,突然遇到山上有人厮杀,吓得他药也不敢采,就想着赶紧逃回家,还给我指了方向,我顺着方向寻到了于怀兄弟,我便没多想!”徐成安懊悔至今,“我没想到那是江神医!他不是应该在乌洛侯律手里吗?”
于怀小声道:“先生到泰州时乌洛侯大人还在城中,他去见了他一面,后来乌洛侯大人走时就没带走江神医。”
他的话音刚落,眼前一阵劲风扫过。
“成安,寸步不离守着他!”将军的声音一晃散在风里。
徐成安再看,那道人影已消失不见。
要不是祝云意此刻人事不省,他合该去追江枫临的!
这江神医也是奇了,先前一路和祝云意同行,这会儿援兵都到了,他何故要跑?
东烟忍不住道:“这大半夜的,说是上山采药你也信?”
徐成安:“……”他也是才想起来!
于怀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忙转口问:“徐校尉,永州那边打得怎么样了?”
徐成安收住思绪:“三州已被豫北军占领。”
“真的?”于怀高兴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东烟沉着脸,扶着人往山下走:“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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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马蹄声在暮色中响彻,不多时,高大马驹冲破山林,直奔燕山山脚。
外面破败马车还在,只是周围安静至极,沈嘉禾听不到哪里还有马蹄声。
她策马下山时就数过,少了一匹马,必然是江枫临骑走了。
他分明在看到她第一眼就认出她了,按照他和哥哥曾经有过几分交情来说,这人究竟为什么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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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距离漳州最近,沈嘉禾一行人病患伤员,自然选择去漳州休整。
陈亭还留在漳州,永州那边又抽调了三万人过来守城,毕竟漳州距离辽国边境西京道最近,辽军若要攻,漳州首当其冲。
祝云意虽住惯了杨家,但考虑到乌洛侯律还在漳州,沈嘉禾还是把人带进了刺史府。
漳州刺史在内乱时便欲弃城而逃,被杨定一箭射死在了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