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白驹早已习惯他的木讷,他把此当做寻欢的优点。
木讷等于忠诚。
当年他路过弗里敦,救起被泥石流埋了半截的寻欢。
他的脑袋受了很重的伤,霍白驹只当捡了一条狗,让人做了简单的医护处理。
让他意外的是,寻欢凭借惊人的意志力,活了下来。没了记忆,他更纯粹,更容易把控。
后来,他看到霍云天沿街张贴的寻人启事,才发现自己救下的是白石当年领养的那个孩子。
这是老天在帮他!
这是颗举足轻重的棋子。用好这颗棋,他就能在未来的某天,重新敲开霍家的大门。
他在等待机会,如老谋深算的狐。
然而,机会没等到,却等到霍千羽的死讯。他奔回国内,在坟前站立许久。
此生再无来处,只剩归途。
他再没有雪耻的机会!告诉霍千羽她大错特错的机会!
他在这几年飞快老去。他的雄心尽失,靠惯性活着。
每天看着太阳升起落下,看着工人吵杂地勘探开洞开采,在裸露丑陋的大地上,留下一个个空洞的伤口。
他在枪林弹雨中睁着眼睡觉,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拥有越来越多的黄金。
他的人生乏味,愚蠢,无聊。
而现在,不一样了!
他还有家,还有来处。心脏在胸腔怦怦跳动,血液在血管中翻滚澎湃!
他一把搂住寻欢的头,激动地说:“儿子,我们要回家了!”
寻欢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拿出旅行背包,塞进去些随身衣物,从宝贝的盒子拿出一块劳力士绿金迪手表,然后将盒子也塞进包里。
“silly~silly”他喊他的男伴。
胆怯的泰国男孩儿silly,从屋外走进来。宽大的t恤套在他身上,空荡荡。
“这个给你。我让建国叔派人送你出矿区,你回家吧。”寻欢把手表塞到他手里。
silly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要放好,别给人家偷了。”寻欢将他手指蜷起,表握进手心。说了句“祝你好运”,便背起行囊,走向屋外,站在了霍云天旁边。
霍茶茶园门口。
云天一下车,就被霍满扑到怀里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