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色有些虚弱,眼神却狠戾。
下意识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他知道自己此刻因为药粉导致伤口红肿发炎,已经开始发烧了。
几乎没等他们开口,就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倒豆子似的倒了个干干净净。
“我…我真的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是周杨,周杨说他跟你有仇,想要你死,我只是被他们收买了…”
“他们?”
“对,他们,还有里正,等到谢庭死了,他名下的几亩地就都归周杨和里正了,到时他们一人一半…,还有,还有,这事也跟赵家有关,他们用这种手段弄了不少地…”
“周杨这次回来,就是找里正合作的,等到独门独户好拿捏的都死完了,那些地就都是他们的了。”
李肃直到此刻事发,才发现自己收益最少风险却最大,毕竟杀人下手的是他,出了事他就是顶锅的。
“我…我只是收了一点钱,而且也没弄出人命,你们放过我吧。”
姜书予放下遮住口鼻的手,想到那晚第一次去看地时她还感慨位置不错,没想到都是被事先安排好。
合着在他们谋划里,阿狗只是这几亩地的中转站,暂时寄存一下,等弄死了阿狗,无亲无故没人帮他申冤,没人继承他的遗产,到时候还不都是里正说了算,好地都落在他们手上了。
再联想到赵家的规模,姜书予心头有些堵得慌,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才能让他们奢靡成那个样子。
想到这,她冷笑出声,“第一次?”
李肃拼命挣扎跪了下去,一头磕在地上,“我真的是第一次,周杨说这次的差事就是投名状,若是干好了他才会跟我长久合作,东西也是他们给我的,我…我不知道里面放了当归和亡星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有纸笔吗?”姜书予问。
“沈先生有。”
掏出十文钱递给他,“去,找沈先生租一会会,我写几个字。”
阿狗从善如流的接过钱,跑去隔壁,回来时也不出意外的将沈知季带了回来。
他刚一来就瞧见李肃没什么人样地跪在地上,他面上露出些不满,这般手段与朝中那些酷吏有什么区别。
“沈先生先别气,等会看我写完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他了。”姜书予摆出挥毫泼墨的架势。
下笔却直接惊呆了众人眼珠,丑得犹如蚯蚓在爬。
第一列难看到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她是没用过毛笔写字,但是钢笔字还是不错的,没想到…毛笔字首秀翻的彻底。
“咳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放下笔,将写废的这页纸揉成团扔到旁边。
沈知季从她下笔的第一个字就看得眼睛都直了,每个字斗大如掌心,更恐怖的是,字还不全,不是缺左就是少右。
堂堂尚书之女居然文墨不通。
就连刚识字没多久的阿狗都露出同情的表情看她,好似找到了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