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原本河面上凿冰的人开始往岸边走,众人让出一条出口。
人头涌动,不一会就将几人挤到边缘,姜书予踮脚探头去看,旁边的周天纵识趣地开始为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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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捕鱼都是村中年轻人下场,绑上属于自己村的布条,不拘什么法子,在未时之前结束,哪个村子的人捕到的鱼最多就获胜,今日捕的鱼也可以比其他村多分一半。”
“而且这也寓意着新的一年,获胜村会得到河神庇佑,明日的全鱼宴获胜村可以坐在首席,分到此次捕到的最大鱼王。”
这活动已经延续很多年,也不算劳民伤财,不仅能分到鱼还有全鱼宴可以参加,一连热闹两天。
“那我们可要一饱眼福和口福了…”
“是,一年到头,除了杀年猪,大家最期待的就是今天了,不过你们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去试试,只是不能算比赛结果里,自己带回家吃倒也是无所谓,毕竟一整年也只有今天可以随便捕鱼……”周天纵说完,就听到岸边有人喊他的名字。
“天纵,天纵在哪?”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今天也要下场,你们等会若是见到桑晴,帮我留一下她…”
“好。”姜书予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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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周里正在对村中年轻人打气,“去年是天纵最后一网保住了咱们村的连胜记录,今年都给我拿出吃奶的劲,要是谁不争气耍滑头,我非让他好看。”
黑压压的人头,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若不是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仅凭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他们压根瞧不出来他心有多黑,往后也会一如村中人似的,被他牵着鼻子走,对他的话奉若圭臬。
每个村子的年轻人手臂上都绑着不同颜色的麻布条,很快在河面四散开,几人围一个冰洞,也有人为了多收获,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岸边最好的视野位置放了几把椅子,三位里正端坐中央,时不时地指点一二。
姜书馨一开始还颇有兴致,站着看了一会后就觉得腿脚酸痛,想要找地方休息,“没给安排看台就算了,怎么也不给把椅子。”
听她嘟嘟囔囔的又要故态复萌,姜书予提醒她,“这可不是王都,把你的大小姐脾气收一收,回头被人听到了,觉得你娇气可就嫁不出去了啦。”
姜书馨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了一把,原本松懈的神经瞬间被绷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快速四处看了看。
还好还好,大家都在关心河面的动静,没听到她说话。
可不经意的扫视到姜书予的动作后,委屈地撇了撇嘴哦,“你也好意思说我…”
“哈?我又不打算嫁人,你管我做什么。”姜书予的手肘此刻正放在阿狗的手心,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上面了,站没站样,懒懒地回她。
“你疯了吧,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姜书馨惊呼,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
“就当我疯了吧。”
额头被头顶的阳光晒得发烫,姜书予有点后悔来这么早了,没想到冬天的太阳也这么毒,还不如等到快结束了再来呢,回去又要走半天…
眼见她面上渐渐露出不满和烦躁,阿狗一手稳稳地撑住她,一手抬起放在她额前挡住刺眼的光线。
好像完全没听到她说嫁人不嫁人的话。
沈知季立在一旁,看着两人毫不避嫌的姿态,先是表情扭曲,内里破碎崩溃,最后又渐渐恢复成原形,有种近若神明般的平静。
任谁一颗心总被不断提起后摔下,反复捶打,也都会像他一样练成现在刀枪不入的心态。
甚至还能在心中默默唾弃两句,他们两人如今的相处模式,以后就算是想嫁人也没人要她。
临近午时,太阳正当空,几人又往后走了一段,站在一棵大榕树下,利用它粗壮的躯干遮阳。
那边号子喊得火热,隐隐绰绰传到他们耳中,河面仙气飘飘,没人注意到二赖子悄悄溜进了人群之中。
唯有阿狗敏捷地捕捉到那抹佝偻的身影,“那个丑八怪…”
“什么?”姜书予离他最近,闻言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黑点身影突然一个踉跄,撞到旁边人身上,一把将人撞进冰洞里。
动作熟练又干脆,让人猝不及防。
被撞下洞的人立刻不见踪影,河面乱成一团,众人放下手中的工具一起围了过去,岸上听说有人掉下去,唯恐是自己村的人,一股脑的往河面上去。
周里正急得跳脚,凿了冰洞的河面可承受不住这么多人,他不敢下去拦,只站在岸边拼命喊,“回来,都给我回来,冰面站不住这么多人,快回来…”
众人吵闹成一团,还是有人不断往冰面去,喊哑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这时周天纵发现不远处两相距不是很远的冰洞之间出现了裂痕,跑至人群中阻拦才算堪堪稳住局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寻找掉下河的那人,没人注意到他们四人已经被赵府下人围住。
姜书予怎么也没想到,为抓他们,二赖子居然利用村中人的性命吸引众人注意力。
但是也侧面反应出,赵三有多气急败坏,甚至都忍不到晚上,大白天就出手。
不过也好,省得她抽时间去主动找他算账了。
“沈先生照顾好阿狗,书馨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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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受伤未愈,沈先生不止年纪大,还是一介书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自然不能连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