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吃得咸,现在是咸上加咸,快苦到心窝里了,一口把饭汤喝完,打算把食不言寝不语贯彻到底。
一只鸡四个人刚刚够吃,最后剩了点汤汁,还被阿灿用窝窝头沾着吃完了。
“明日我就要去镇上就任,阿狗,你随我一起去吧。”
沈知季在他们放下碗筷的那一瞬脱口而出,没留一丝休息的缝隙。
两人才因为这事差点吵架,现在又冷不丁被提起,姜书予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去看阿狗。
果然,原本还艳阳高照的脸此刻阴云密布,难看得紧。
姜书予赶在他彻底变脸之前一把按住他的膝盖,笑呵呵地对着沈知季道,“这两天家里活多,要不然沈先生先去吧。”
没说不去,只是并非明天去。
希望沈先生能听懂她话中深意。
“阿狗启蒙已经晚于常人,不能再拖,他必须跟我一起走,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占着他,他不是你的仆从。”
也许是对她不满太久,再加上读书一事太重要,怎么能与家中活计相提并论。
沈知季加重了音量,直接说起姜书予的不是。
这下要遭!
姜书予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继续说下去自己拦不住。
平时看他还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犯蠢,迂腐过了头。
手下肌肉瞬间绷紧,阿狗脸色黑得要滴出墨来,姜书予坐在他旁边隐约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沈知季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开了头,不满犹如卸闸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你曾经好歹也曾是官家小姐,虽是庶女,可曾学过的礼仪也不能全部抛在脑后。不顾男女大防与他来往甚密也就罢了,成日使唤他犹如使唤家中小厮般,动辄出手教训,成何体统!”
“自重二字,姜小姐还知不知道是何意?”
他越说话越重,还把自己激动的不轻。
任谁被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一通也不会高兴的,姜书予此刻便是,她敛起笑容,收回压制阿狗的手。
管他死活呢。
但是转念一想,这人到底是阿狗的启蒙老师,阿狗若是顶撞了他,总归是不好听,而且这段时间他也确实帮了不少忙。
但是默默忍受她又实在做不到,于是‘蹭’的一下站起身,正面对上他。
开口质问道,“救命之恩是否等同再造。”
“这,这是自然。”沈知季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下后点头。
“阿狗无父无母,那便是已无父母生育之恩要报;无人曾收养他,便是也无养恩;更无贵人相携,便也没有赏识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