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马球?”
“我不但会……”掖擎双手抱胸,将头昂起,道,“若我能替大唐赢了祁郸人,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
掖擎的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交迭的十指上,勾唇一笑道:
“我就要,你前几日绣的那两只鸭子。”
……
二人向马球场奔去的时候,恰逢奔马疾行而来的三个贵人。
交错间,其中一个赤金锦袍的贵人马鞭甩下,来不及收回,眼看落在珺君身上的时候。掖擎飞身而起,猛地抬手将鞭尾擒住,绕臂绞了几圈往后一拉,马上之人差点被他一举拽下马。
“放肆!”那人怒喝道,“你什么人?”
珺君顾不得身上轻微的鞭伤,赶忙欺身叩拜道:
“参见九皇子殿下,萧世子,崔世子。”
“花架子。”掖擎松开了鞭子,不动声色地低声骂了一句。待他一抬头,最先看到了当日害他落水之人,那名被唤为萧世子的少年。
今日他着了一身靛蓝描金镶边的开襟胡袍,气度斐然。他在马上睨了底下之人一眼,很快掠过了他寻衅的目光,急切地径直向宫女问道:
“免礼。战况如何?”
“不妙。太子殿下的人已连输于祁郸两场。”珺君禀道。
一声轻哼冷不丁传来。掖擎复又将目光转向三人中最末那位一身赤金蟒袍的崔世子。
“亏得殿下带我们从京畿营匆匆赶来。怎能让祁郸秃子连赢第三场。”崔世子扯了扯嘴角,一甩手中镶金的马鞭,冷笑道,“论马上功夫,太子的人真是不中用。他怎地自己不上场,难道是怕丢人现眼?”
“崔嗣,不得无礼。”最前头那名男子悠悠开了口,声音不高不低,语调温润,气势却有些迫人。他身着月白色绣金龙长袍,头戴镶珠金冠,相貌出众,贵不可言,令人不敢逼视。男子寡漠的面上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又道:
“太子位同储君,怎能亲自上场?若是输了,大唐颜面何存?”
似是惋惜,又似暗讽。
“殿下所言甚是。是我失言。”崔世子眼珠儿一转,拱手屈身道。
“殿下,世子,奴婢听闻,好几个子弟都被祁郸人在场上故意撞伤了,怕是不能再上马打球了。”
闻言,萧世子皱起了眉,朝为首之人道:
“殿下,太子的人,我们本来也不好用,未必会与我们打得了配合。光我们三人,能赢得了祁郸人么?”
众人沉默间,珺君上前一步道:
“九皇子殿下,奴婢斗胆引荐一人。”她指着掖擎道,“此人乃回鹘王子掖擎,深谙马术,可为殿下所用。”
“他,一回鹘人,这怎么行?”崔世子摆了摆手,鼻孔朝天,面露不屑。
掖擎收回目光,抱臂而立,心中哼了一句。他一转头,又撞上了那道凌厉的眸子。二人对视间,带着隐隐的敌意。
“先随本王去马球场一观。”那位被唤为殿下的男子一声令下,三人一前两后,驾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