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他必须参加。
“是那些朋友吗?”
帕派瑞斯问道,他有些担忧弗里斯克,因为最近局势紧张的缘故,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她为了所有的怪物一直在外面奔波着,哪怕有接连不断的辱骂和歧视,弗里斯克也一直笑着面对,只是帕派瑞斯看见了她的哭泣,他以为那个坚强的绝对不会再哭泣的孩子,因为伤痛之外的事情而哭泣,这让他很自责。
他本来想找杉斯,因为所有人都说他太过于软弱了拿不定主意,鱼姐暴躁的想要开战,她怎么能容忍他的朋友被欺负,但是最后她被阻拦了下来,因为所有人都不愿意弗里斯克付出的心血付诸东流,所以她最后没有动手。
“等我回来,我就解决这个问题。”
他没有撒谎,这也不是借口,杉斯,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自己一个人孤注一掷的准备。
176战争开启,岩浆桶给爷冲
史蒂夫拿着剑,手在抖,雨水浸润了手与剑间的缝隙,剑柄变得光滑而又潮湿,他差点就拿不稳了。
“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品尝一下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尝过的食物蛋糕。”
史蒂夫胡言乱语的说着一些烂话,勉勉强强让我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悲伤和痛苦。
“你是指上面三个小麦,下面三个牛奶,左右两边放个糖,中间放个鸡蛋的那种蛋糕吗?”
村二立刻接上了人的话茬,哪怕城下的怪物已经逼得极近了,甚至有些零散的僵尸已经凑近了急躁的用他们干枯的爪子抓挠着在城墙上留下一个灰黑的印记,以及刺耳的声响。
这场过于旺盛的大雨收缴掉了他们所有的远程攻击手段,在精准的弓箭手,在如此庞大的自然面前,也只能将箭歪歪斜斜的射出些许距离,所以就给村民们留了一些喘息的余地,让他们不至于在战争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不明不白的被钉死在城头上。
如果不是村民没有恐惧,那些不断逼近的庞大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怪物,恐怕早就压迫在所有村民的心理防线上,恐怕早有村民哭泣和尖叫还有哀嚎了,可是这里没有,所有村民都准备好了牺牲,无一后退,更不要说懦弱逃窜者了。
史蒂夫望着怪物,又回望着村民,思绪飘飘荡荡的又不知出神到了哪里,知道村二又喊了他一声,他才转过头来,胡乱应和着两声。
“是,当然是,怎么不是?”
村二看着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到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忧虑,因为他亦是如此。
笑完了,才好气又好笑的回着人的话,史蒂夫少见的从里面听出来了嫌弃。
“是什么是!蛋糕是这么做的吗?”
村二说完了换了口气,免得之前因为笑过头了,导致现在一口气提不上来从城墙上倒了下去,那可就真成笑话了。
“还有你要骗蛋糕就直说,你能死吗?你会死吗?我们这里死完了,你都不会死的。”
提到死亡的时候,村二停顿了一下,肃穆的望着远方,握紧了拳头。
“只有你能活下去,你也必须要活下去,村民可以死去,但是反抗的信念不能失去,肉体可以彻底崩毁于虚无,但是精神要永存,要是这里没守住你,以后带着村民们再打回来,就不要再提我了,因为过去的,就应该过去了,要看未来。”
村二想起越来越大的墓地,从一开始的几百,到后来的几千,最后,近万,为了容纳下所有逝去的灵魂,他们将地下层层掏空,也依旧不够,所有死去的人都被立了一个碑,碑旁放了个箱子,箱子里放了些书,有的厚一点,有的薄一点,但是差不多的一点是,他们从没有后退过。
或许他的归宿也是那里,能活这么久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听说管理矿场的村五已经换了两个,没有墓碑,只有传下来的书本和笔记,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史蒂夫没有去应人的话,这好像他只要不答应,对方就不会死去,就会永远在这里,在这里鲜活的指导着村民。
村二看出了史蒂夫的念头,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想,给对方一些奢侈的幻想也挺不错,但是他已经准备好落幕在这里了,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下降了,与其一味地霸占这个位置,还不如让给他看好的一些年轻人,至少有些人能在这个位置上发挥更好的作用。
那些怪物彻底逼近了,早已紧紧合上的大门不断传来撞击和刮蹭的声音,直直的几乎刺入每个人的心底。
“倒岩浆。”
村二站在城墙上一声大喝,随着浓厚的钟声响起,所有神色紧张的村民都拿起一个桶,滚烫的岩浆从他们手中提着的桶里翻涌倾倒而出,滚烫的岩浆,沿着石制的城墙缓慢滑落,发出的嗤嗤声响。
即便有滂沱的雨落入岩浆,那岩浆也也不受丝毫影响,仍然缓慢流淌着,将那些拥挤着无法后退的僵尸卷入其中,惨烈的嘶吼接二连三的爆出,原本拥挤的城墙底下瞬间分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偶尔有幸运一些的僵尸在被彻底卷进去之前逃了出来,雨水冲洗走了他身上的火焰,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只是还没有等那个僵尸庆幸着自己早已死去的生命没有在此刻彻底终结,那些数量繁多的同伴就从他的身上碾压了过去,那个僵尸抽搐着挣扎了一下,彻底的死掉了,变成了掉落在地上的一块腐肉,被不知道哪个僵尸摸走吃掉了,什么也没留下。
僵尸还在裹挟着前进,他们同样拿出桶,往外泼着水,然后沿着那些浇筑出来的石头和黑曜石疯狂的向上攀爬着,只是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城墙里面的世界,滚烫的熔浆又翻滚着浇了下来。
村民站在城墙上,站在石头与黑曜石形成的凹陷处,拿着桶,空了就往后一甩,后面的村民就立刻将自己手上的岩浆递到前面去。
持续连绵的惨叫,岩浆吞噬生命的声响,这一切都混杂在一起。
史蒂夫没有拿着桶,他在城墙上搜寻那些漏网之鱼攀爬上来的僵尸,免得他们干扰到那些正在城墙上倾到岩浆的同伴,他动作很快,一个轻微的举动,那华丽的斩击就将怪物击落下去,他又抬起手,抹了一把糊在脸上的雨水。
盾牌确实极大的保障了同伴的性命,但牺牲还是出现了,僵尸前仆后继的扑了上来,再倒下去的一刻抓住了一个村民的腿,长而锐利的爪子狠狠的陷入血肉筑成的肌肉里,将对方拖着一起掉入滚烫的岩浆。
但岩浆不是无限的,在城墙已经不知道累积了多厚的石层,已经能宽阔的快要站下所有的村民了之后,一个村民丢掉了最后一个曾经装满了岩浆的桶,提剑桶入攀爬上来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