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将头埋在地下,莫名的觉得悲哀。
在场的所有人被安殊亭一番话揭下了面皮,忍不住去看站在那里一身红衣,面容阴柔妖冶的大皇子。
他曾经也是翩翩少年郎,才一岁就被封了储君,真正的天潢贵胄,如今归国却成了这般局面。
孙悦白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窥探不清楚他的想法。
他敲了敲手里的鞭子,脑海里似乎也想起了舅舅家那个小胖墩,走路摇摇晃晃,一块糕点就能骗走。
孙悦馨听安殊亭说以后婚事还能有转机,眼睛一亮。
安殊亭抬手打住了她到嘴边的话:“等表哥消气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而且我一直拿你当妹妹。”
孙悦馨眼眶又泛起了红色:“这么多年了,表哥难道对我不曾有一丝情谊。”
安殊亭想了想原身过去的红颜知己,坦然道:“矜贵的牡丹怎么可能不吸引人,但我也喜欢清幽的兰花,素雅的芍药……”
“原本我二人成婚是家里乐见其成,我也不讨厌你。”
“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证明我二人有缘无分,以后我未必不能享齐人之福。”安殊亭揣摩原身的想法,给了最诚恳的回答。
显然原主也知道娶了公主,曾经的那些知己就要变成故人了。
孙悦白听到这里脸上笑容真切。
看得众人心里打鼓。
他们这位大皇子一般笑得越开心,就证明有人要越发凄惨了。
现在赵国公家的大公子当着这么多人想要给他带绿帽子,亲表弟又怎么样。
孙悦白却只是鼓着掌从阴影里走出来:“你倒是挺会想的。”
安殊亭心下一惊,转身就看到他的大表哥还有皇帝领着一群大臣从假山另一边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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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殊亭掀开衣摆跪下,后背□□,声音严肃:“参见皇上。”
孙悦馨也连忙惊慌失措的跪在那里:“皇兄万安。”
皇帝冷笑,目光如炬的望向安殊亭:“怎么,我倒是不知道表弟心中对我有诸多不满。”
“行了,刚刚不是还大放厥词,这会儿又是干什么,起来吧。”
安殊亭从善如流,起身在孙悦白身边站定:“二表兄,我本来就说的是实话,要不是大表兄去了陈国,说不定现在的皇帝就是他了。”
他这几句话听得一众大臣倒吸一口凉气。
怨不得别人说安家嚣张跋扈,不知收敛,这样的话这位安家大公子也能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
恐怕这位素来被人称赞善诗书的安家大公子多少有些缺心眼儿。
皇帝脸色不变,摇了摇头,每当他自认为对这个面上光鲜,但实在是个蠢货的表弟已经够了解了,他就会再次降低自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