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冰冷的河水直灌进来,清想呼救,但是水从耳朵中、鼻中、口中直灌进来,连呼吸都困难,根本无法呼救。在挣扎中,她被一只手使劲拉着,终于离开了水面。
“本领这么差,还学人家劫富济贫?!有人来了,我必须得走了,2个时辰后再来救你!”一道黑影闪过,那个少年连同大袋子一起不见了。
清擦了擦眼睛,看见三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壮汉朝自己走来,手里拿着黑亮的剑!
“啊!完了!”清哀叹着,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冬日的冷风吹来,瑟瑟发抖,清不禁紧紧抱作一团。那三个壮汉如拎小鸡般把清拎着走进了房间。
来到房间,使劲往地上一掼,清感觉手、脚痛楚无比。
看着这个穿着破旧、浑身湿透、身上还淌着浑水的瘦小的人,大夫人嫌恶得堵上鼻子,连退几步,眉毛、鼻子、眼睛拧在了一块,连声说:“这么个脏东西,把她拎进屋里干什么!”
那两个壮汉听此说,正想再次把她拎出去。怀清听了此话,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狠狠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但见那人身着深蓝色深衣,宽阔的袖口金色的滚边若隐若现,蓝色的裙幅倾泻于地,拖曳三尺有余。看此人的装束和大公子描述的大夫人形象一样,可惜其有富贵之衣着,却无宽厚之心。
石老人
但是清知道自己不是来受气的,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是为了大公子。于是忍下一口气,道:“且慢!怀清有话要说,说完便走!”
“怀清?!”大夫人听到这两个字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黯淡的眼神马上变得雪亮。
“你是怀清?你可知道大公子的下落!”
怀清看到大夫人满怀期望的眼神,猛然间明白了一个作为母亲的心,她可能没有一颗宽厚包容的心,但是她疼爱自己儿子的心却是一样的,想到这些,清突然觉得面前的大夫人也没有那样讨厌,因为她是一个母亲。
“夫人,今天大公子在峡谷之中已经遇难!”清想到那几个蒙面人和那个婢女,违心说道。
“你说什么?琰儿他,他已经……这不可能!他还那么年轻,甚至还未及弱冠。”夫人说着,泪却奔涌而出,她踉跄了几下,差点倒下,旁边的婢女连忙上前扶住。
突然,她又站直了身子,狠狠地盯着怀清,道:“是你,一定是你这个不祥之人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为我的孩子抵命!来人,将她关到柴房,明日找到公子之后乱棍打死!”
“诺!”
顿时,几个壮汉上前准备再次拎起怀清。
“大夫人且慢!你不想知道大公子临走前说过的话吗?”
听到此言,大夫人忙喝住那两个壮汉,道:“大公子说了什么?”
“大公子的遗言只能说给大夫人一人听!”
挥挥手屏退左右,再也顾不得对怀清的厌恶,大夫人来到怀清面前,蹲了下来,道:“子琰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府中有人害他,所以必须假死,以摆脱奸人的算计!”
“假死?!”大夫人重复着,猛然间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没死,只是制造了死的假相?”大夫人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惊喜,既期待着怀清的回答,又害怕怀清说出真正的答案。
“不错,大公子现在安然无恙,只是吃的住的稍微粗鄙了些!”
大夫人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再次双手合十,朝向巫山的方向拜了又拜道:“感谢巫神!”
说完,亲自扶起怀清,看到怀清衣服已经湿透,即使模样再狼狈,也难掩其清丽之容,端庄之姿。大夫人想到怀清为了告知自己关于子琰的事情,不惜以身涉险,甚至掉进水中弄得狼狈不堪。而自己却是万般责难,甚至差点要了怀清的性命,不禁心有愧疚。
“是我鲁莽了,姑娘受委屈了,子琰想什么时候回府呢?”
怀清也舒了口气,自己本已狼狈之极,刚进房间时便已觉察大夫人对自己的厌恶之深,若当时即告诉大公子假死,夫人没有经过噬心的悲伤,必定责怪自己私藏公子让他担忧,再兼夫人厌恶自己,一场责罚在所难免,并且也会打草惊蛇。
而先告诉夫人公子已死,再告诉她公子假死,经过噬心之痛,又失而复得,便会生出感恩之心,这样反而感激自己救了公子。
如今看来,此计果然有效,可以让自己轻易化解了危机。拿出大公子交予她的玉牌及写下的帛书,道:“这是大公子让贫女交给夫人的!”
“夫人,大公子已有打算,还需要夫人从内协助与他,共同演一场戏!”
大夫人看了帛书,连连称是,道:“只是这样委屈了姑娘,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姑娘,姑娘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
“大夫人说笑了,怀清一介贫女,只希望一日三餐能吃饱即可,从没有其它奢望,公子视怀清为朋友,即为朋友,自当鼎力相助!”
大夫人见怀清并不是携功邀赏之人,心中便更多一重好感。
门外的林艳儿和下人正等待召唤,却听到屋内一阵怒叱之声:“你这小贱人,害死了大公子居然还敢狡辩,拿大公子来要挟我!来人,将她绑了!”
门外的下人一拥而至,用绳子将怀清捆了结实。
林艳儿看大夫人的眼神竟毫无悲伤之色,那眼神看怀清也不再是厌恶,便猜到大公子一定安然无恙,而怀清,则轻易赢得了大夫人的信任。于是,眨巴着眼睛,硬是挤出几滴泪来。
她满面泪痕地走到怀清面前,跪下道:“请夫人饶过清吧,我们很早就认识,她生性善良,怎么可能害大公子?请夫人彻查!”说完,连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