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垂眸不语,像是暗下决心似的。
沈行舟却等得不耐,趁林鹿不留神,兀自矮下身子,一把将林鹿扛上肩。
林鹿虽身量瘦削,但到底是个男子,沈行舟本就饮了过量的酒,这一下不甚稳当,两人一齐晃了几晃,周围又视物不清,被架在半空的林鹿心下骇然一片,死死抓着沈行舟背上衣衫不放,强装镇定的话语不自觉走了调:“……你!你快放我下来…!”
沈行舟恍若不闻,摇摇晃晃扛着林鹿往里间走。
好在沈行舟熟悉地形、又一晚上都待在此处,双目已然适应黑暗,并没教二人跌倒受伤。
没待林鹿再催,沈行舟将林鹿轻放在床铺之上,也不说话,腾的挨在林鹿身边坐下。
此时月影高悬,清辉透过窗牖洒进室内。
林鹿捏了捏眉心,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沈行舟。
一直以来,沈行舟在他面前都是温良和顺的,从未有过一次如今夜这般发了好大脾气,连一声“鹿哥哥”也不唤,硬邦邦直呼其大名“林鹿”。
林鹿只觉得好笑。
“你…你说。”沈行舟转向林鹿,悄悄用小指将林鹿的手勾到自己掌心,另一手覆在上面虚虚握着。
“殿下要奴才说什么?”林鹿故意问道。
“你与纪修予,是怎么回事?”
“血海深仇。”林鹿轻描淡写吐出几字。
“那要杀了他么?”沈行舟的手握得紧了些。
林鹿回眸望去,对上一双泛着水光的瞳仁。
见林鹿不说话,沈行舟着急又道:“我知道我难堪大任,但只要鹿哥哥需要,无论做什么我都……”
“消气了?”林鹿戏谑般打断道。
沈行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挺直的背脊肉眼可见地垮塌半分,低垂着脑袋,闷闷“嗯”了一声。
林鹿扯了下嘴角,用空着的那只手在沈行舟头顶揉了一把。
他仍是不愿将猫蛋、阿娘乃至自己的事讲给沈行舟听,总觉得那些漆黑阴暗的故事会玷染深宫之中难得纯净无暇的心灵。
而眼下又确实需要沈行舟助力,林鹿也别无他法。
“你还是什么都没说。”沈行舟直接将头顶抵在林鹿肩窝,毛茸茸的发丝蹭得林鹿直痒。
林鹿推开他,声音染上些微笑意:“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沈行舟便又气呼呼地将林鹿按倒,一翻身跨坐而上,虎着脸就摸索解人衣裳。
“满身酒气,活像个醉猫。”林鹿没有反抗,只向后撑着支起半个身子,“都不像你了。”
沈行舟听罢更来劲,三两下将林鹿剥个精光,晾在铺上后又去动手除去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