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下电话。”傅祁川对公安道,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出去,对着那头说了几句就挂了。
半个小时后,蒋瑞被军工厂保卫科的人亲自扭送来了派出所。
打头的是保卫科的科长王川。
蒋瑞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王川将人往前面一推,拍了拍手道:“祁川,人我给你抓来了,路上审问过,这丫早上七点骑自行车从军工厂出去的,守门的老杨见过他,后来不到七点四十五左右骑车回来的,中间去哪儿了没交代。”
王川以前是傅振国手底下的兵,退伍后去了保卫科,还是傅振国帮着介绍去的,跟傅祁川也认识。
听王川这么一说,傅祁川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锋锐的视线射向地上的蒋瑞,蒋瑞嚣张地回瞪:“傅祁川,你是飞行员又不是公安,有什么资格抓我?放开我!”
傅祁川没搭理他,王川见状掏出自己的证件给旁边的公安同志:“同志,我是军工厂保卫科的科长,要求一起参加蒋瑞的审讯,丫有前科,在厂里就经常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是常有的,还偷过仓库的电缆去卖被抓过,这次蓄意撞人的事如果属实,我也好回去跟厂里的领导汇报,对他作出相应处理。”
保卫科也属于公安体系内,拥有一定的执法权,是可以参与办案的。何况王川还是科长,跟派出所的科长是一个级别的。
以前蒋瑞仗着是蒋静的侄子,周怡的表哥,所以被他招惹过的人看在周家的份上,大部分选择忍气吞声,接受蒋家的赔礼道歉,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像上次偷电缆的事,最后也是蒋家把钱赔给了厂里,厂领导只是在会上点名批评了蒋瑞一顿,也没再追究。
这次蒋瑞撞人,那相当于蓄意谋杀,王川早就想收拾蒋瑞这个惹是生非的刺头,正好这次蒋瑞惹的是傅家,傅家可不怕跟周家对上。
公安同志没有立刻应下王川的请求,隐隐觉得这事儿不简单,里头那位是副局的侄女,外头这位傅同志是飞行员,随便一个电话就能使唤军工厂保卫科的人,身份肯定也很有来头,权衡之下,公安同志道:“稍等,这个案子我要先跟我领导汇报一下。”
傅祁川和王川自然懂其中的道道,蒋瑞一听公安的话也懂了,顿时朝傅祁川和王川嚣张一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公安去找领导汇报,蒋瑞站在原地,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发现傅祁川身后还有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个……蒋瑞定睛一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
“诶,同志,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啊?”
“一会儿哥请你看电影儿,去不去?”
蒋瑞搭讪,张口就来。他是蒋家的独苗,蒋静又是个娘家脑,把侄子当自己儿子宠,所以蒋瑞跟周怡这对表兄妹,如出一辙的嚣张跋扈,蒋瑞还多了点街溜子和流氓的气质。
徐凝不搭理蒋瑞,把脸藏在傅祁川的身后,那种垃圾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自己眼睛的不尊重,蒋瑞却没有垃圾的自觉,一看她往傅祁川后面躲,顿时了然地勾唇,
“哟,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不是我说,又冷又硬跟石头一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一点都不解风情。你跟哥处,哥知道怎么疼你,疼得你眼泪汪汪又舒服……”
“嗯?要不要跟哥?”
眼泪汪汪?
舒服?
傅祁川满脑子都是徐凝被蒋瑞压到身下不堪入目的画面,他面色瞬间黑沉如水,额头青筋直跳,捏紧拳头往蒋瑞的方向走了一步,抬手——
砰!
一拳朝着蒋瑞的脸砸过去。
蒋瑞一张脸瞬间被打得歪过去,整个人往旁边趔趄了一下,差点跪在地上。
周围有公安想上前拦着,王川立刻带着保卫科的人挡在前面。
傅祁川赤红着双眸,上前揪住蒋瑞的衣领,一拳连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动作又快又凶,快到蒋瑞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加上手还被绑住,只能被动挨打。
空气里都是拳头和皮肉碰撞的闷响,蒋瑞被打得瘫倒在地上,嘴里惨叫连连,一张脸迅速充血红肿。
但他还是个硬骨头,歪头呸地一声吐出一口血,红着眼道:“傅祁川,你他妈有种打死我!你这个疯子!真当你自己是飞行员了不起啊!派出所你丫也敢打人!”
傅祁川眼底寒芒凛冽,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了一步,黑色皮靴踩住蒋瑞的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脚下用力碾压,语气冷到极致,一字一顿的道:“再敢看她一眼,肖想她一下,我弄死你。”
说完,傅祁川才不急不缓地松开脚。
蒋瑞脸上又红又紫又灰,还有鞋底儿才出来的印花,他啐了一口,朝周围的几个公安怒吼:“你们丫的是摆设吗?看着老子被人打都不制止!”
公安被王川带的保卫科的人挡着,双方都佩了枪,如果动手,事件就会变得无法收拾,而且本来就是蒋瑞调戏女同志在先,确实该打!
所以,权衡之下,公安们一个个都噤声,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蒋瑞。
等王川带的人撤开,才有公安上前把蒋瑞给扶起来。
蒋瑞坐在椅子上,半个身子往后抵靠着墙,痛得龇牙咧嘴直喘气儿。
缓了几秒,他抬眸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傅祁川,张嘴就要开骂,却见刚才被自己调戏的女同志蹭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傅祁川身边,牵住他的手捧到小嘴边,嫣红唇瓣轻轻张开,对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吹气,一边吹,还一边娇声娇气地说:“哥,你手打得痛不痛?我帮你吹吹。”
蒋瑞:……艹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