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稍后证人证词能够说明李雷的严重醉酒状态,我将申请法院重新鉴定乃至重勘现场。”他与审判长对视,但下一句,蔺长同是说给海里听的,“我,包括我身边的秦律师,我们今天说的、做的,不是因为我们坐在辩方的位置,而是因为,我们要尊重真相。dna固然是铁证,可李雷的断片也足以说明问题,真相不可能兼容二者,所以必有一个是假的。”
……
一时沉默。
蔺长同当惯了坏人,他很少这么逞英雄似的说话,但是今天他身边是秦与,对面是海里;他不能让秦与也当坏人,他不能让海里难过。
这时候,李雷支支吾吾地举了个手:“我……我有句话想说,合规矩吗?”
审判长看他一眼:“你说。”
李雷挠着脖子说:“我之前甲减,医院给开了甲状腺素,让我吃一阵子去验血,我给忘了这事了。结果呢,12号一睡醒,发现约的是那天下午化验,赶紧就去了……谁知道过两天取完结果,医生一看,说我喝太多酒了,不做数,得重验……我刚才听你们说的,这我醉酒还挺重要,那、那第一次那个结果……是不是能当证据啊?”
秦与、蔺长同均是一怔——
你不早说?!
晚上六点半,潮声等在法院门口把海里接走了,秦与和蔺长同目送她们远去,直到消失。
秦与正叹气,一偏头发现蔺长同在打量自己,解释了一句:“我没事,就是看不得人哭。还是个小女孩。”
“我看你快哭了,”蔺长同笑了一声,戏谑着朝他张开双臂,“怎么着,抱一下?”
“滚。”秦与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哄小姑娘呢?”
见他总算笑了,蔺长同也不再逗他,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
蔺长同:“诶,你急着回律所么?”
秦与:“不急,怎么了?”
蔺长同说:“我今天该洗车了,你要急我先给你送回去。”
“没事儿,我陪你吧。延期审理了,也没什么可忙。”秦与想了想,“诶?我怎么记得,你上礼拜刚洗过?”
“你是我同事么,我每个礼拜都洗车。”
“哦……”秦与问:“你生日哪天?”
“八月二十六,怎么?”
“果然是处女座。”
“哈?”蔺长同问:“你生日哪天?”
秦与说:“十一月一。”
蔺长同:“果然是天蝎座。”
秦与:“天蝎座怎么了?”
蔺长同:“相信星座,而且……非、常、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