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与气笑了,“我仇家这么多吗?”
他弟嬉皮笑脸地:“嘿嘿,哥,主要是难得有这个机会,大家都不想放弃。”
就连陶杏也眨巴着一对杏核眼,有点滑头地望向他。
他旁边,蔺长同生怕他还不够生气,笑眯眯地比了个手势:“请吧秦法官,九个人九种惩罚,抽到哪个是哪个。记得念出来。”
“……”
你妈的。
秦与在心里无声地问候完这人祖宗十八代,随便拿起一个纸团,拆开一看……
当时,脸就木了。
他舌头在嘴里过了一圈,还没开始骂人,热切想搞亲哥的秦晓飞就冲上来夺走了纸条:“我来念我来念!!隔着纸巾!和,和,和蔺老师……接吻……”
秦晓飞声音越来越小,在他哥骂人之前眼疾手快先行一步,抄起抱枕就往杨童的寸头上招呼,一边砸还一边骂:
“是不是你写的,是不是你写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杨童捂着头哀嚎:“吴姐她们都亲了——玩不起啊——”
等他挨了好几下暴击之后,慢慢抬头,正对上两双能剔肉刮骨的视线,顿时哽咽出声:“完几把蛋……玩儿脱了……”
秦与本来就酒精上头,这会儿气火攻心,居然没忍住哼笑一声,想来想去,气不过又哼笑一声。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
杨童已经吓坏了。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秦与忽然说。
蔺长同发现他竟然正看着自己,只好问:“什么?”
下一刻,秦与站起身,扯着蔺长同的衣领把人一下子拽了起来!
“你放手。”蔺长同掰开他的手腕试图反制,反而让他抓得更用力了,拉扯间随他磕磕绊绊后退好几步,后背猛地撞在墙上!
“你喝多了吧!”
秦与红着眼逼视他——
“这叫什么。移祸枯桑,玩火自焚。”
推也推不开,他猛地后仰偏头——
……
其实客观来说,蔺长同是个模样很周正的人,眉目俊朗、鼻梁挺翘,光洁的下颏不留一丝胡茬。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也是女孩家长看了就会满意的那种类型。
但酒后的秦与是主观的秦与。
秦与压着这人看了两眼,品评一番,忽然“啧”了一声——
“下不去嘴。”
扭头就走了。
蔺长同忿忿睁开眼:“……”
你他妈侮辱我?
客厅那头的秦晓飞正揪着杨童的耳朵小声科普:“我告诉你你以后在所里可绕着他走,我哥练了好几年自由搏击,现在生气了还在家揍沙袋呢,一手就他妈能把你拎起来……”
“在说什么?”
他哥突然出现。
秦晓飞立马:“没什么!说你长得帅。”
秦与居然信了,还点点头,可能真的喝多了吧。
他说:“男人,愿赌服输,我重抽一个惩罚,谁有意见?”
一排年轻人小鸡仔似的坐那,疯狂摇头。
于是秦与满意地冲他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