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与没注意,好笑地问小周:“怎么了这是?”
周助理看看他,再看看蔺律师,哼哼了句:“没什么。”绕过他走了。
秦与又问蔺长同:“门口怎么还站了一个?”
蔺长同觑一眼杨童:“问他自己。”
杨童看看蔺长同,再看看秦与,最后低头看手机:“没什么。”
秦与:??
你们办公室今天什么毛病。
当天晚上,蔺长同就跑商场给他买衣服去了。
秦法官连着两天穿同一身衣服,一定是因为衣服不够穿!
8月19日,下午三点的飞机。蔺长同看了眼行程,专车十二点半来接他。
秦与办公室里,秦律师正压着火站在窗边打电话,“没有什么可谈,判刑是他应得的,法院延期审理也不是给他机会,是给真相一个机会。而真相就是他敲诈勒索,所以最后不可能给他免刑。……”
刚挂断,蔺长同就敲门进来了,手里还拎了个购物袋,笑吟吟地:“这么大火气,谁惹我们秦法官不高兴了?”
秦与回身看见他,火先消了一半,再见他笑得好看,剩下那点气也没有了,最后偏头一哂:“没事儿。”他看着蔺长同:“你怎么来了?”
屋里没别人,蔺长同顺手把门带上,过来撂下购物袋,说:“来还衣服。”
秦与拉开袋子粗略扫了一眼,“那多出来这套是什么,利息?”
蔺长同很自然地说:“昨天陪我妈逛商场,看见这套西服很适合你,就买了。回去试试喜不喜欢。”
秦与喉结一滚,心底是难言的悸动。
他克制地笑了笑,“蔺律师,你隔三差五地赚我人情,我什么时候能还完啊?”
蔺律师没说话,凑他近了些。
秦与心跳得更快,没能躲,只见他微微低头,像在闻自己颈侧的香水味。
他们离得很近,秦与能嗅到他身上极富侵略性的木质香,酒里混着皮革的辛辣和淡玫瑰味,勾人心弦。
良久,蔺长同抬眼看向秦与,说:“我一直很喜欢你这款香水的烟草味。正好我那瓶用完了,你送我一瓶这个,当还人情?”
他声音很好听,那种磁性的温柔质感,和这个人好像不太搭对,又或者这个人本来就这么温柔。
他们的唇之间有二十厘米么?秦与估算不出来,他心跳得很快,视线根本离不开蔺长同的眼睛——眼尾很锋利,但是眼里波光流转,像一潭清澈又深沉的水,向他敞开内心里一片深情款款。
秦与能听到自己又快又重的呼吸,蔺长同肯定也听见了。但是蔺长同没有躲,所以他也不甘心躲。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吻他。
叮铃——叮铃——
风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说是炸响也不为过,秦与猛地惊醒,噔噔撤步向后拉开半米距离。蔺长同看了他一眼,垂眸接起电话:“喂?”
片刻“嗯”一声,挂断。
秦与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倒是蔺长同先开口道:“我三点飞南方出差,专车到楼下了。先走了。”
秦与几乎脱口而出:“什么时候回来?”
蔺长同笑笑:“用不了几天。”
门咯噔关上,办公室重归于平静,没有过快的心跳,也没有勾人的玫瑰味。秦与呆立片刻,坐回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