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去哪了?”
“不知道。”
“那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
……
秦与,你真绝啊。
蔺长同跌跌撞撞出了那栋楼,最后蹲在秦与背他的那段路上泣不成声。他下意识去摸车钥匙上的挂坠,却发现挂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连晴雨娃娃也丢了。
秦与丢了,秦与丢了……
秦与故意把他扔在这,他再也找不到秦与了。
看吧,看吧,他生来就是被人遗弃的。
惹人生气惯了,还真的以为别人不喜欢你是因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是的,你不说什么、不做什么,他们也不喜欢你。
你天生被人讨厌。
不管你怎么故意招惹是非都掩盖不了这个事实——你的讨厌是天生的。
你也不必小心翼翼地收敛锋芒去试了,试出来了吧?没人要你。
“我不惹你生气了,我不惹你生气了,你别不要我……”
“我没有那么讨厌,真的,那是我故意的,我本身不讨厌的,真的……”
“我错了,秦与……”
今夜月亮比圆满差了一牙,灰扑扑的,还没路灯亮。黑色楼影后面,秦与就站在那,看一个孤单的影子蹲在路边一直哭,一直哭,撕心裂肺。他抹了把脸,走了,不知道蔺长同什么时候回去的、回没回去。
……
天明。蔺长同其实很害怕失望,但他还是不信邪地一大早开车去律所,指望秦与会来上班。
天知道他在楼下看见那间办公室亮着灯的时候有多高兴,可他跑上去,推开门,又是秦与复制粘贴一般的手笔。
那位余姓律师看着他,把那个拆过的礼盒递给他,说:“这是你留下的吧。”
蔺长同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我不要!
我不要这个礼物!
我他妈不要!!!
他扭头就去三楼了。
秦晓飞呢,秦晓飞总在吧,秦晓飞能找不到他哥?
这副模样实在很失礼,但是去他妈的吧。蔺长同灰头土脸地闯进行政部:“秦晓飞,你哥呢?”
秦晓飞看着他,心里什么都知道了,垂着眼说:“我哥以后不会来上班了,他请了余律师来。那间办公室,以后是余律师的了。陶杏也……”
“我不要听这个!我问你他去哪了?”
“他没告诉我。”
“给他打电话。”
“他不会告诉我的。”
……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秦与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蔺长同把车在高速上遛了一圈,初秋的风灌进来,说不上冷,但吹得人心底里凉得发颤。
——“我要这个。”
“蔺律师,你多大了?”
“怎么,不给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