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一句,抱歉。
程笑笑低声问:“你要走了吗?”
“嗯。”秦与说,“回见。”
……
这条街一贯是火树银花。
夜里的流光溢彩映在墙体上,被各色玻璃折断又拼凑,一片斑驳。门边,挂着花体字的“yourchance”灯牌,晃得门发光。
什么都好,就是风有些冷。
灯影一转,门开了。
秦与垂着头下台阶,衣角被风吹起,成了灯火丛里唯一的只影单形。
突然,他后肩被拍了一下。
大约是雨,但没下雨,秦与怀着陡升的期待猛地回头——
那人左手插兜,右手从他肩上收回来,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彩灯一闪一闪。
蔺长同朝他露出一个笑:
“不是说有约么,秦法官。才十分钟?”
南吕
“不是说有约么,秦法官。才十分钟?”
蔺长同朝他笑着,眼尾却泛红。
明明才半个月没见,这种感觉竟称得上久违。秦与定定地望着他,良久,终于也偏头一哂,“你……”
这才是你蔺长同啊。
秦与那是一个很难过的笑。他说:“何必等我。”
“带你去包扎,以及,有话问你。”蔺长同最后也没说是不舍得。
秦与说:“包扎就免了。早点问完,早点……”
“去南吕雅居吗?”蔺长同打断他,“上次在那,我跟你推诚相见,这次,换你向我坦白。好吗?”
城东天阶,南吕雅居。
壁灯的暖光在木墙上晕开,视线越过桌上的青瓷花瓶和花枝,对面是蔺长同含笑的眼。蔺长同把瓷瓶往边上挪了挪,和秦与对视。
“想吃什么?”他柔声说。
“我……都可以。”
“马踏湖脆莲藕?”
“……嗯。”
“熏东海白鲳?”
“……”
秦与一点点垂下视线,不再应声。
蔺长同也不催,就陪他一起沉默着,直到菜品被端上来。
一片安静里,秦与夹了一片莲藕放进嘴里,脆生生、甜丝丝。才回神似的,他轻声问:“你想听什么?”
蔺长同说:“想听听,你躲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