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同任他搂着,说:“我被养得性子很傲,从来第一都是我的。但是十六岁那年,全国辩论赛半决赛,有个人断了我的连胜。我想过可能最终不是金奖,但没想过我带的队伍连决赛都没进去。”
秦与一算,蔺长同十六岁,那自己就是十八,那年他好像……
“对,就是你,”蔺长同说,“秦法官,我们那时候就见过了。”
“你是北苑一中的?”
“嗯。当时咱们市就北苑一中和城西二中进半决赛了。”
秦与说:“但我怎么不记得我见过你……”
闻言,蔺长同笑着吻他唇角,说:“你一个全国金奖,怎么会记得哪个半决赛的手下败将。哎,你猜为什么我说是‘类似心动’的经历?”
秦与笑着:“总不能是因为我太帅了,害得蔺律师没发挥好恼羞成怒?”
“勉强算你说对一半吧。”蔺长同说,“那时候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特别优秀、特别完美的人,很干净,很犀利。备场的时候,我同学们正好开玩笑开到我头上,说我太挑剔,不合群,也没人喜欢。我当时就指着你,跟他们说:‘不是我挑剔,是你们太次了。我看那个男生就合我心意,待会儿赢了他,我去要他联系方式。’”
秦与沉沉笑了几声,说:“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让着你了。全国金奖有什么好的,哪有我宝贝儿重要。”
“你真是……”蔺长同只得甘心承认自己真的很买他的账。不过他还是扬着调子“哎”了一声,说:“你叫过多少人宝贝儿?”
秦与诚实地:“两只手数不过来。”
蔺长同看着他唏嘘:“那我还真幸运,你有那么多宝贝儿,爱的就我一个。”
秦与老脸一红,立马说:“以后没有那么多宝贝了,就俩。”
“还谁??”
“榛子啊。”
他把人搂在怀里,听见蔺长同抵在自己肩头笑了好一会儿,说:“行吧。总之,你不用担心我的接受程度。虽然那会儿我没觉着有什么暧昧,只是单纯地欣赏你,欣赏你的外在、你的辩论能力,但那之后多少年,我也再没见过能让我给那么高评价的人。可想而知,我多喜欢你。”
“那万一有一天,一个比我更优秀、更完美的人出现了,你怎么选?”
“……秦与,秦法官,秦先生,宝贝儿,你觉得我还有选别人的能力吗?”
蔺长同无可奈何正视他,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声音发颤:
“我在荆棘丛里长大,长成了一丛荆棘,好不容易把心剖开藏了一个你,是哭是笑都为你,一身的刺就是扎了我,也不能弄疼你,就这么着你才勉强肯靠近我。现在你要我……”
“嘘。”
秦与再无暇顾及别的,贴着他吻了上去。
纵然是秦法官再怎么能说会辩,遇见蔺长同也只能变了哑巴,只能吻着他、爱着他,把他捧在心里疼着才好。蔺长同眼眶一热,又开始掉眼泪。他其实不擅长把心底揭开给谁看,但他真的很怕自己不说出来,秦与就又什么时候走了。
“对不起。”秦与替他抹着眼泪,又说一遍:“对不起。”他说:“我再也不问了,也不用问。是我不好,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