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从来不收学费。”蔺长同说,“食堂也是成本价。”
潮警官震惊:“不盈利吗?!”
“不啊。”
“那这一年亏几位数啊?没关系的吗?”
蔺长同说顺嘴了差点脱口而出“反正我家钱也花不完”,但他考虑到生人之间这么说不太好,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变成了:“问题不大,我在北苑投了一家贵族学校,扯平了。”
“噢噢。”
至此,海里上学的事就算定下来了。
开放日宣讲已经结束,几人纷纷离场。
蔺长同问秦与:“你今天回律所么?”
秦与说:“我先送我朋友,晚点回去。”
“那回见。”蔺长同跟三位打过招呼,先行一步。
潮声牵着海里跟在秦与身后,走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什么?”秦与说,“不啊。”
我们像是认识很多年吗?
潮声“噢”了一声,又说:“可是看起来很熟。”
秦与认真算了算,说:“四月到五月,五月到六月,一共只认识两个月。如果不算三年前一面之缘的话。”
“一面之缘也能记住?”
秦与:“……嗯。”
而且印象深刻。
潮声问:“是因为觉得他和你像吗?”
秦与脱口而出:“别吧。”
哪像了?
秦与自诩英俊潇洒刚正不阿,怎么能和这种……
这种什么?
见利忘义、趋炎附势之徒?
他需要利需要势?赔钱盖学校、自付律师费给人辩护,利在哪势在哪?
秦与忽然找不到骂他的词了。
他舌头在嘴里过了一圈,干巴巴地说:“不像。”
把潮警官和海里送回刑侦支队以后,秦与一个人开车回律所,一路上都在回想跟潮声的这段对话。
哪像了,秦与不明白。但他又觉得,以刑警的眼力也许真的能看出什么肖似之处。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蔺长同那无奈一笑:“谢谢各位,上午好。”
莫名的干净,养眼,可爱。
还有他穿着白t恤摇头一哂:“南吕雅居想吃么?”
他家能外送?
“你想吃就能外送。”
我发现你问我就是走个流程。
“有本事你别口是心非啊。”
再往前捯,蔺长同穿得人模狗样,却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逗小孩:“那怎么办呢?那怎么办呢?这么办吧,我开出去一公里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