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做个男人,偏就生了个女儿身,越是想为父王分忧,越是用不上力气。
几月之前,她发现父王瞧中了那宁夏前卫的武将滕越,想将滕越收归麾下,但那滕越却始终不搭她父王的话。父王无计可施,心中可惜得不得了,她怎么能让父王这般忧愁,当即提出要让这滕越做她的仪宾。
做了她荣乐县主的仪宾,就是她恩华王府的人了。谁料她递出了意思,滕家居然一月之间给滕越娶了个妻子回来。
这岂是拒了她的意思,这分明是狠狠打她父王的脸。
滕家这般不知好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朱意娇叫了身边的侍卫过来。
“这么多日了,那伙土匪到底完事了没有?若不是父王不许我乱来,我还要借一伙土匪的手?”
侍卫眼下并没得到白凤山的消息。
朱意娇脸色沉了下来,一眼扫到了侍卫脸上。
侍卫心下一颤,急忙跪下请罪。
朱意娇却道。
“你今晚就过去,我可没有耐心等了。赶紧先把那乡下女弄死,最好把尸身挂在官道边,让人都来看!”
她说完,慢慢举起螺壳镶金的酒樽,细细品了一口杯中美酒,眼睛沉醉地眯了起来。
“一个乡下来的女子,一个草叶上的蝼蚁,又不是谁家的贵女,弄死了又能怎样?我倒是要看滕越,到底要不要向我恩华王府低头!”
*
白凤山寨。
土匪见邓如蕴还敢跟他们提条件,不由地对这位将军夫人高看两眼。侍妾同另个匪贼将邓如蕴姑侄送出了大堂,一路送去了后面的院子里去。
院中到处都是看守的土匪,无不带着刀枪在身,邓如蕴只来得及匆忙看了两眼,就被那侍妾带进了一间房中。
邓如蕴没有点灯,只有院中的火把隐约投进些明灭不定的光亮来。
玲琅惊怕地趴在她怀中不敢乱动,小手紧紧攥着姑姑的衣衫。
“姑姑,姑父会来救我们吗?”
姑父?旁人家的姑父吗?
邓如蕴眼帘垂落下来。
她倒不觉得滕越完全没可能拿人换她,可这些土匪又岂是吃素的?真换假换谁能知道?
与其把命交到别人手里,还不如她自己紧紧地抓在手心。
她摸了摸玲琅的小脑袋,哄着她说别怕。
“没人来救咱们也没关系,姑姑很厉害的,姑姑会把玲琅护好的。”
玲琅睁着大眼睛抬头向她看来,小胳膊紧紧抱住了她。
“姑姑,玲琅知道!”
邓如蕴将她搂在了怀中。
窗外的火把照进来的光亮像鬼魅一样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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