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友也不由地惊了心。
他要分派的人手无法再分派出去,只见兵刀相接中,自己的手下隐隐有些不敌,不由高喊了出声。
“我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但吴氏得罪的可是京中的九千岁。皇上对九千岁有多少依仗,不用我说吧,你们这般为吴家卖命,就算是杀了我,难道九千岁和他侄儿就不会再派旁人来?”
他说着,重哼一声。
“皇上年幼且于朝政并无兴致,而九千岁却正值春秋,皇上都将大权交到他手中,便是把往后几十年的权势尽数交付于他。看阁下计谋,约莫也是军中重将,何不同我一道为九千岁做事,往后自有青云梯架到你面前,封侯封伯、做个封疆大吏,不在话下!何苦与我在此搏命?!”
他这两番话说出口,自然稳稳落到了滕越耳中。
但滕越却在幽暗之处,远远看着他笑了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施泽友可真是多年不曾改变分毫!
既如此,滕越再没有半分可顾及的,他亦以黑布遮面,纵马直奔施泽友面前。
施泽友本听着自己这两段话说出口去,对方一时没有言语回应,是犹豫了。
不想下一息,有人直接纵马而来。
他只见雨幕之中,此人身形高大精猛,手中长弓搭开,三箭齐发,直直朝着他就这么射了过来!
施泽友心头急缩,身形急往旁边闪去,手下长剑连着隔开两支冷箭,最后一支却无暇再挡,一下钉在了他的肩膀处。
饶是里面穿了软甲,但这一箭的气力惊人,仍是将他肩头扎出了血孔来。
痛意惊得施泽友浑身发麻,再看手下之人,也连连出现颓败之势。
之前护着吴家的人哪有这番气势,今日来的人,已经不是气势的问题了,这分明是露了杀意!
施泽友不知来人到底是何人,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在那杀意之下,他忽的下了决意。
“撤退!护我撤退!”
此时此刻,荣华富贵也不敌保命要紧!
滕越没想到这人居然撤得这般利落。
他才刚刚跃上阵前,施泽友就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厉声高喊要撤退了。
这般转变但凡换个人也不会如此之快,但放在施泽友这般小人身上,倒也毫不出奇。
滕越几乎嗤笑了起来,可他岂能让此人就这么逃走?
他立时叫人追击而去,自己更是打马向前紧追不舍。
施泽友见自己这般奔逃,后面还紧追上来,心下更是惊诧不已。
接着又是两箭破空而至,若非施泽友在军中熬打多年,只怕根本躲不开这几箭的威猛。
可他胯下战马却狠狠中了一箭。
施泽友身形摇晃起来,只觉自己一旦跌下马去,今朝必不能活,他一下扯住身边侍卫,瞬间换了座下大马,又将原本马上侍卫径直推下马去,翻身搭箭,也向着滕越射了过来。
滕越微微侧身就带着苍驹躲了过去。
众人打马已经到了大街之上,街上虽然行人稀落,但也不免早起出门做生意的人。
眼下见有人当街跑马射箭,无不惊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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