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沉香,言清漓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阿漓,时辰不早,我便先回去了,这些你拿着。”宁天麟示意,吉福将玉竹的身契与一个布包交给了言清漓。
玉竹的身份他已命人伪造成越州人士,她便是言清漓在朝云死后重新买入的婢子,随她一同前往盛京寻亲。
言清漓将身契收好,她与玉竹亲如家人本无需这东西,可到了盛京后说不定言家人会查她们的底,留着有备无患。
打开布包的瞬间,甜甜的桂花香飘出,言清漓微微怔住。
“这是……”她看着那一包包油纸包着的吃食,有些不知所措。
“明日你我暂别,这些你带着,路上饿了就填填肚子。”宁天麟神色温和,青色长衫将他显得更白了些,说完这句话后就咳嗽起来。
言清漓忙为他号脉。
“四殿下受了风寒?”
吉福埋怨道:“这些吃食都是殿下亲自为言姑娘你买的。”
“吉福。”宁天麟不悦:“不妨事,一点风寒而已。”
言清漓写了个方子交给吉福,又对宁天麟说道:“殿下今后莫要再做这些事了,一切当以您的身子为重。”
宁天麟垂下眼眸:“好。”
言清漓觑他一眼,又松缓语气,“也多亏四殿下了,我刚好没有准备这些,多谢。”
宁天麟擡起头:“阿漓,你我之间实在无需这般客气。”
他盯着那清丽动人的女子,眼里似有火苗跳动,可那女子却状作无意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宵禁快开始了,我送殿下出去吧。”
将宁天麟送出大门后,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背影,她又忽然叫住他:“四殿下!”
宁天麟转身。
言清漓犹豫一瞬,神色复杂地问:“玉竹夫君坠崖之事,可是你派人安排的?”
为了让玉竹了无牵挂地回到她身边,宁天麟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宁天麟没说话,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意,片刻后,他轻声道:“不是。”
言清漓松了口气。
刚刚那一瞬间,她还真怕他会说“是”。
若玉竹的夫君真是他派人杀的,她都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玉竹了。
“不过,”月色下的男子又缓缓道:“那猎户坠崖后尚存有一息,而我的人,并未救他。”
他擡起头:“阿漓,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