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母亲竟然也跟着点头:“听你哥的,你若不想回房。先去花园玩会儿也行。”
虞停鸢知道,这是要支开她了。
有什么是自己听不得的?
她有点不服气,也有些不放心,就佯作不懂:“我在这里玩好了。”
海秀枝颇觉无奈:“阿鸢!”
但她终究还是怜惜女儿,轻声道:“行吧,那你就在这里,别多话。”
“嗯。”虞停鸢点头,甚是乖巧的模样。
“先前均州之事,多谢殿下相助。”海秀枝站起身,先郑重朝顾况施了一礼,“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顾况哪能受她的礼?匆忙上前阻拦:“虞夫人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这也是晚辈分内之事。”
海秀枝摇头:“于殿下是举手之劳,于我家却是天大的恩情。若无殿下义举,我家阿鸢,不知还要受多少委屈。”
“虞夫人客气,晚辈愧不敢当。”顾况表现得甚是谦和。
海秀枝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顺势道:“殿下既已晚辈自居,不知能否容我托大,问殿下几句话?”
顾况心念微动,不自觉生出几分紧张:“虞夫人请讲。”
“殿下与阿鸢,将来打算如何?”海秀枝缓缓开口。
顾况再次起身,正色道:“正要禀明虞夫人,我想娶阿鸢为妻,请虞夫人答允。”
说着,他郑重施了一礼。
一旁安静坐着的虞停鸢看在眼里。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他说这句话,还是在母亲与兄长面前,她仍是不可抑制地心跳乱了一拍。
她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母亲。
海秀枝并未注意到女儿的视线,只与儿子飞快地对视一眼,略一沉吟,低声问道:“殿下是我朝储君,婚事亦是国事。这桩婚事,殿真能做得了主?”
“当然。父皇亲口允诺,绝不在婚事上为难我。”停顿一下后,顾况又道,“何况阿鸢是将门虎女,行事得当。常得陛下夸赞。若能入主东宫,陛下也是支持的。”
海秀枝笑笑,又道:“阿鸢先前毁过两次婚约,殿下心里一点都不在意吗?”
“两次退婚,只能说明那两人皆非阿鸢的良配,我才是她的命定之人。”顾况毫不迟疑,应声回答。
海秀枝眸中流露出些许笑意,轻声附和道:“说的也是。”
见虞夫人态度软和,顾况心念一动,再一次道:“还请虞夫人成全。”
海秀枝爱怜地看了一眼女儿,轻声问:“阿鸢,你觉得呢?”
虽然已猜到女儿的心事,但女儿在侧,她还是亲口问上一句。
一时之间,厅堂中几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虞停鸢身上。
虞停鸢被看得有些紧张,下意识端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随后才道:“请母亲成全。”
顾况微怔了一瞬,浅浅的笑意自眸间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