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停鸢眼皮一跳,心里猜到了七八分。
若是之前,她少不得要逗一逗他,看他会不会脸红羞窘。可这会儿,她竟有点害怕他继续说下去。
虞停鸢思绪急转,心想:这是他武举的关键时期,不容有失。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是以,她直接道:“既是夺魁,那自然是等你夺魁后再说啊。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意思?”
庆祝
顾况垂眸,根根睫羽遮住眸中泛起的些许失落。很快,他又笑了笑,轻声问:“郡主就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他微微抬眸,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目光沉沉,能从中清晰地看见她的身影。
虞停鸢心头一跳,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随口道:“好奇什么?我不好奇啊,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反正等你大比之后就知道了啊。”
顾况没有错过郡主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怔了一瞬后,点一点头:“也是,以后就知道了。”
见他不再提此事,虞停鸢悄然松一口气,又伸足轻轻碰了碰他的腿,下巴微抬:“我要吃石榴,你给我剥。”
“嗯。”顾况应下,果真拿起一个石榴,认真剥起来。
只见他先用刀子在石榴顶上开了个口,露出里面的果肉,将石榴轻松切成相连的八片,复又用勺子不轻不重敲击几下,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尽数脱落在白玉碟中。
干净清爽,手上一点很近都没沾染。
顾况收起了刀子,将石榴籽向郡主跟前轻轻一推。
虞停鸢轻“咦”了一声,笑道:“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
心里却想,他的手可真好看。
因为次日就要参加内场文试,虞停鸢晚间依然不让顾况近前,只叮嘱他早些休息。
而她自己也早早躺下。
内场文试所考的范围很大,内容也杂,有策论,有兵法,甚至还有火药器械的制作和使用。
顾况早有准备,并不觉得有多难。几场考试之后,只等数日后的放榜。
同时,郡主府里另有大事发生。
八月下旬,老田等人从边关回来,带回了少将军虞停骁的亲笔书信。
他顾不上休息,匆忙求见郡主。
一见到虞停鸢,老田就单膝下跪,呈上信件,微黑的脸上满是自豪:“见过郡主,老田幸不辱命!”
“快起来,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虞停鸢眼睛一亮,忙虚扶起他,又拆开信封,快速浏览。
虞停骁这封回信倒也简单,只说来信收到,种种迹象来看,李定所言之事未必全是造假,这两年他也在查当年旧事……
看到这里,虞停鸢不由眼眶一热,心脏咚咚直跳。
大哥也觉得,母亲可能还活着吗?
虞停鸢勉强稳一稳心神,继续看下去,越看神色越古怪。
她素知长兄顽皮,心眼子多,没想到他如今做了将军还是这般。
原来,虞停骁在信上说,事涉母亲,不可置之不理,但也不能真的因此就任人摆布。他派了几个擅长查探的高手回来,若能顺利找到母亲并将其救出,自是最佳。若是不能,不妨先虚与委蛇,答应下求婚。
只要妹妹能见到母亲,虞停骁就有本事救她出来。至于所谓的婚事,没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