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为何养在宫外,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其命格贵重,十八岁以前不能待在宫里。有说是为了避开宫廷争斗……
反正不论真相如何,早朝恢复之前,陛下欲立大皇子为储君一事,已不是秘密。
正月初三,虞停鸢使人送了一封短笺,邀李定在太平湖畔见面。
午后,李定如约而至。
虞停鸢心下暗惊:数日不见,这人看起来沉郁不少。
她笑了笑:“大皇子的事情,三公子想必已经听说了吧?咱们先前的约定,恐怕不能作数了。”
“为什么不能?”李定反问。
虞停鸢噎了一下,心想:这还用问?
但她面上仍是客客气气,甚至还笑了一笑:“陛下既有亲子,自然不会再从宗室中选择侄子。”
“这话说的有道理。”李定慢悠悠道,“那阿鸢打算如何?”
“约定取消,三公子告知我娘的下落。我和我哥都会感激三公子的大恩,以后若有机会,必将倾尽全力报答。”虞停鸢后退两步,神色诚恳,认真行了一礼。
李定凝视她一会儿,忽的哂笑出声:“阿鸢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明知道除了那个位置,他没什么想要的。还故意说什么倾尽全力报答。
其实他很清楚,如果皇帝坚持要立亲子,他除非谋逆,否则基本没有胜算。
不,即便是谋逆,也未必能够成功。很明显虞家不愿意掺和夺嫡之事,勉强答应婚约也是冲着他手里的筹码。
可他实在是不甘心。明明老天已经眷顾了他了,怎么能是一场空呢?
虞停鸢微觉赧然:“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谁和你说没办法?还没到最后关头呢。”李定面色微沉,咬一咬牙,拂袖离去。
虞停鸢重重叹一口气,心想:受制于人就是不好。要不是有原因,谁耐烦看他脸色?
情况有变,她再次修书一封,命人送去给兄长。
……
新春后的第一次早朝,有两场重头戏。
一是献俘,二是立储。
本朝与北赤国不和多年,互有胜负。此番一举活捉北赤王子,迫使对方递交降书,无疑是令人扬眉吐气的一桩盛事。
皇帝面带笑意:“北赤使臣已在路上,议和一事可慢慢商谈。”
停顿一下后,皇帝才提起另一件事:他欲立皇长子李昭为太子。
可能因为先前宫宴的铺垫,众臣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准备,震惊情绪稍减。
但仍有一些人提出质疑。
或是质疑其身世、或是质疑其品行、或是质疑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