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虞家兄妹立刻迎了上去。
虞停鸢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显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孙御医举袖抹去脸上的汗水,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谢天谢地,虞夫人性命无碍。颅内淤血已大致散开,再喝几贴药,想必就会渐渐恢复。”
听到“性命无碍”四个字,虞家兄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要保住性命,其他都好说。
虞停鸢拽着兄长的手,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她喜极落泪,又不停地向几位医者致谢。
——这几人皆满头大汗,此番施针必定十分艰难辛苦。
虞停骁到底比她年长,也更稳重一些。他拍一拍妹妹的手背,再次冲医者诚恳道谢,又招呼他们更衣休息。
母亲性命无忧,虞停鸢心中大定,知道有兄长张罗,她也不理会其他,快步走进房间。
母亲还在睡着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双颊红润。
虞停鸢长长舒一口气,转身出来找大夫,想询问细情。
一出房门,竟然先看见了顾况。她难掩心中激动:“你也听到了吧?我娘没事了。”
“嗯,听到了。”顾况笑笑,极其自然地抬手擦拭掉她右颊的一点水痕。
动作温柔又小心。
虞停鸢脸上一热,一偏头,见兄长正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
往事
虞停骁回京不到两日,除了进宫复命,就是忧心母亲的病症,无暇顾忌其他。
先时他的确也隐约听说过妹妹和太子的一些传言,但并未当真。
——因为妹妹在信里从没提及过。而且太离谱了,什么妹妹成婚当天和太子私奔,他作为一个对那桩婚事有些了解的人,才不信呢。
然而现在他感觉好像情况不是那么一回事。
妹妹和太子之间,绝对有古怪。连眼泪都擦上了,怎么可能没任何内情?
“哥!”虞停鸢目光一闪,有些不自在。她后退一步,转身快步走向兄长,“我去问问御医该注意什么。”
“嗯。”虞停骁也不反对,只是在妹妹离开后,将视线缓缓转向太子。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一瞬后,虞停骁清了清嗓子:“方才顾念家母,疏忽了殿下……”
他开口之际,却听对面之人在同时开口:“我和阿鸢确有情意……”
“啊?”虞停骁的客套话硬生生被打断。
少年征战、见多识广的虞将军罕见地露出惊异神色,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不是,他还没问呢。
虞停骁嘴唇几张几合,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他皱一皱眉,再次开口:“殿下刚才说什么?”
应该没听错吧?他的耳力一向极好的。
顾况笑了笑,诚恳而认真,一字一字道:“我说,我想娶阿鸢为妻。”
先时不宜提起,现在虞夫人无碍,又被虞将军看见,没必要再刻意遮掩。
反正他心匪石,不可转也。
虞停骁更惊了,眨了眨眼睛,罕见地有些结巴起来:“你,你和阿鸢?你,你们……你是真心的?阿鸢知道吗?阿鸢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