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寂静了一瞬。
众人纷纷对视,对林佳的话有些不解。
林佳站得笔直,没有丝毫被负面情绪影响的样子。
“做错事情的又不是我,那个人还在监狱里叫嚣着他没错,我又凭什么不好意思出门。”
“如果是其他的犯罪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指责受害者,一定会和大家一起咒骂那个丧心病狂的罪犯不是吗?”
她弯着眉眼,笑盈盈道:“我知道大家是在关心我,害怕我被别人说闲话。但是这种犯罪和其他犯罪有什么区别呢?”
“我是一个受害者,我没有错。那她们如果说闲话的话,说明她们是在和罪犯共情。”
能和罪犯共情的又有什么好东西呢?
她又何必为了那几个不是好东西的人的三言两语感到难过呢?
这一番话说下来,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是啊,凭什么女人被侵犯了,被讨论的还是女人?
那个罪犯却在这场声讨的狂欢中隐身,让一个受害者面对狂风暴雨。
在场的妇人都沉默了,看着林佳的眼神带着点点不一样的光。
林佳好像和她们不一样,她们被女人要三从四德束缚着,被从小教育的观念束缚着,觉得只要女人被侵犯,那这个问题一定是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但是林佳现在却说的是另一种说法,而这种说法更让她们觉得赞同。
凭什么女人就该受苦受难?
难道狼吃了羊,是因为羊去勾引了狼吗?
这一切是羊的错吗?
林佳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在他们心中掀起多么大的惊涛骇浪。
她只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虽然在这个年代有些惊世骇俗,但如果她这番话能让一些女人觉醒到自己的权益被侵犯,而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权益的话,林佳觉得自己做的一点都没有错。
文渊博看着林佳,思绪万千。
他突然觉得林佳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林佳自怨自艾,花痴无比。
只要见到自己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
现在没给自己一个眼神就算了,还居然说出了这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但是他并不对这些言论反感,反而对说出这些话的林佳产生了敬意。
现在的林佳好像一座青山,不动声色地岿然不动,好像没有任何风雨能过摧垮她。
唐云溪正在想林佳的话,一抬头就看到文渊博盯着林佳,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用手肘戳了戳文渊博,小声道:“你看什么呢?”
文渊博这才大梦初醒般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道:“没什么。”
被林佳这么一说,众人也只能放下心中的担忧,说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但是她们想象中的流言蜚语并没有传开,村子里静得好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些长舌妇看到林佳,不知道为何,下意识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就离开了。
林佳难得的有几天清闲日子。
可清闲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故意找不痛快了。
陆丰气势汹汹地找到了陆洲,看着林佳的表情满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