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禹指腹慢慢隔空覆在那处,镜片后的长眸有一剎那的晦暗。
只是一瞬。
因为池鹿很快忍不住哼笑一声,退开来,咬唇躲避着他的擦拭,“好了吗?好痒啊。”
“嗯。”盛书禹收回手,目光回到原本的疏冷,“走吧。”
两人快要走回屋内,池鹿想起什么,伸出手来,“刚才被我弄脏的手帕,等我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盛书禹盯着她真诚的眼睛,沉默半晌,终是没说出“我有洁癖”和“我对香味过敏”的话,将手帕放在她手上。
这帕子他也不打算要了。
随她吧。
“我喜欢多一点花生酱的!”厨房内,路一妍正凑在靳尧洲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三明治。
靳尧洲又舀了一勺,在面包片上均匀铺开,“够么?”
他捏着小小的勺子,手法却娴熟得像干过泥瓦匠。
路一妍总感觉他各行各业都有涉足,但也只敢在心里偷偷揣测,靳尧洲不茍言笑,她还是有点怕他的,忙不迭点头,“够了够了,谢谢尧哥。”
路一妍见盛书禹和池鹿肩并肩进来,踮脚招手道:“鹿鹿,你去哪啦?我一早上都没见你。”
靳尧洲动作一顿,循声抬眸。
日光下,池鹿笑眼弯弯地迈进来,似乎心情很好,而她身后跟着的则是之前从没打交道的盛书禹。
——跟池鹿家世相当,对生活品质同样高要求的那位总裁。
靳尧洲手中的果酱勺偏移一寸,抹到了面包外的餐盘上。
白盘子多了一道突兀的棕色。
路一妍压根忘了要拿面包,已经娴熟地挽上池鹿胳膊,目视着盛书禹进到厨房,“我们盛大厨也回来啦!”
“还有谁没吃么。”盛书禹环视客厅一圈,视线落在池鹿脸上,“有想吃的就告诉我,我一起做早餐。”
“我!”林佩瑶远远地从健身单车上举手,“都行,我不挑食。哦对了,安淼也没吃,你问问她吧。”
盛书禹望过来时,安淼还在生气他昨晚没投给自己。
加上昨晚林佩瑶话痨,听说她采访过大半个娱乐圈的人,睡前追着她问池鹿的事,听到她说池鹿风评不好,还愤愤地维护起来。
弄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安稳。
想到这,安淼垂下眼,把玩着胸口的丝巾,“我胃口不好,想喝粥。”
盛书禹果然如她所料,追问了一句,“怎么?”
“没休息好。”安淼按了按胸口,轻咬下唇,“可能,还对新环境不太适应吧。”
她静静等着男人的关心,却听他接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海岛气候确实需要时间适应,这不是你的问题。”
安淼:“……”
说罢,盛书禹取围裙系上,利落地去了水池旁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