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洒扫丫鬟明月,耳朵尖得很,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她心里嘀咕着:“莫不是有什么客人来了?”于是赶忙放下手中的扫帚,一路小跑着奔向大门。
待她打开那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身着朴素麻衣的男子,其中一个年纪较大些,另一个则较为年轻。两人的衣着虽然简朴,但却整洁干净。
不远处还有两个小伙用牛车拖了几个梳妆台,她立马反应过来是木匠铺子的人来送家具来了。
陈木匠礼貌的跟明月道:“小姑娘,老朽是城西木匠铺子的陈木匠,今日特携犬子前来拜见苏少爷”。
得知是熟人之后,明月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请您跟奴婢来吧。”说罢,她便转过身去,准备走在前面为其引路。
此时,站在后方的陈大虎朝着牛车旁边的两名学徒挥了挥手,同时用眼神向他们示意将那三座精美的梳妆台搬进院子里。
等到三人一同跨过垂花门,来到花厅之外时,明月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陈家父子二人,开口说道:“二位客人,请稍等片刻,奴婢需要先去向少爷禀报一声。”
听到这话,陈大虎连忙点头应道:“好嘞,老朽就在这儿等着便是。”
随后,明月走进屋内,对着正在厅内交谈的苏钰和他母亲禀报道:“夫人、少爷,木匠坊的陈木匠带着他儿子过来拜见了。”
苏母微微颔,表示知晓,接着看向苏钰说道:“钰儿,你看如何安排?”
苏钰毫不迟疑回答道:“让他们进来吧。”
得到应允后,明月再次走出房门,对着门口等候的陈木匠父子说道:“两位请进吧。”说完,她侧身让开道路,引领着他们进入大厅。
值得着重强调的一点在于,此朝之风貌迥异于苏钰往昔熟知的诸多朝代。在此处,并未如别处那般对女子与陌生男子接触有着严苛至极的限制。
只要身旁有亲属相伴,这般情形便不会被视作失仪之举,亦无须刻意躲避。兴许恰是由于如此相对开明豁达的社会风尚,方令众人之间的往来交流更显质朴无华、随性自在些许。
且说那陈木匠与陈大虎二人,显然绝非次涉足富贵之家的门庭,对于此间种种繁文缛节、礼仪规范自是了然于心。
故而当他俩迈入宽敞宏伟的大厅之际,未有丝毫迟疑,径直向着端坐于上方的苏钰及其母亲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
紧接着,只闻得一道略显沧桑的嗓音响起:“拜见夫人,拜见苏公子,老朽今日领着犬子贸然登门造访,还望苏公子多多海涵呐!”这话语之中,满含着诚恳与敬畏。
苏钰看着丝微白的陈木匠,和善的笑道:“陈伯您来的正好,今日您不来,在下也打算上门找您的”。
陈木匠听闻,苍老满是皱纹的脸上溢满了笑容。“苏公子是想问那个叫作牙刷的事吧”。
“是的,可做好了?"苏钰忙问。
一旁的陈大虎,连忙抢着答道:“我父亲放下了其他的活计,一心一意的研究这个牙刷,连带着梳妆台也一并给公子带过来了。”
说话间,那外面的学徒就把三个梳妆台抬了进来,放置在了花厅外边。
苏钰见状,起身去瞧外边的梳妆台,这次的梳妆台跟上次的又大不一样,花纹又略作了改进,显然是用了心的。
苏钰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一起出来的父子俩赞叹道:“很不错,做工精细,花纹又别出心裁"。
苏钰对于做事认真的人毫不赞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
他问陈木匠:“陈伯,三个梳妆台一起多少银子啊?”。
陈木匠恭敬回复道:“一起是十五两银子”。
苏钰吩咐身后的谢安:“给陈伯二十两银子",意思是多的是打赏。
陈木匠连忙摆摆手,冲苏钰说道:“老老朽今天是来跟苏公子谈一笔生意的,不是来要打赏的”。
“生意?,难道是那个牙刷的事?"苏玉问道。
陈木匠连忙应是,并且补充说道:"这梳妆台就当老朽送公子的,承蒙公子看得起老夫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