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了几天后,那俩姑娘求他一件事儿,她们有一个哥哥叫夏之初是个珠宝商,他来京途中遭了劫匪,货物与银钱被劫掠一空,他无奈才到两姐妹这里投靠。
原本说待几日就走。
可夏之初听说吴弓是庆王府仓库管事,好奇心大发,亲自到吴弓家里,央求他带自己去仓库见识见识,吴弓拒绝了。
但夏之初拿出一枚金如意,如意上镶嵌了不少珠宝,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吴弓娘子动心了,给吴弓吹枕头风,带他去仓库住几日,鉴赏鉴赏王爷府库里的宝贝,就把他打发走,神不知鬼不觉的,她们两口子白得了一枚值钱的金如意。
吴弓耐不过娘子软磨硬泡,只好答应。
正好赶上管库中有一人回乡探亲,请了年假,吴弓主动提出给那人替班,借此就把夏之初悄悄带进了仓库。
夏之初在仓库里待了六日。
第七日早上,他自己出来了,说是长了大见识,谢谢吴弓成全。
吴弓还说,夏之初出来时,他是搜过他身的,这也是夏之初自己提出来的,说检查检查好,别以后库里出了什么事儿,再赖在他身上。
“我猜这俩姓夏的姑娘也出事儿了吧?”
苏锦书问。
肖鹏也是一脸诧异,“苏姑娘,你好厉害,这都能猜到?”
“她们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苏锦书眉心拧得更紧。
“据娇花馆的老鸨子说,那俩姑娘死的当天,馆里就来了一个自称是夏之初的人,他带走了两个姑娘的尸体。”
肖鹏的话刚说完,知牧就接话茬道,是,我这边也是去了一个自称是夏之初的人把她们的尸体拉走了,老鸨子本来就觉得晦气,所以并没加以阻拦。
“那这个夏之初还真是命不好,四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一气儿全死了!”
苏锦书说这话时,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嘲讽。
“呵呵,这还没完呢,我们根据那个管事提供的线索,找到夏之初住的客栈,那客栈老板说,夏之初也死了。”
知牧说完,更沮丧了。
眼见着对方露出一丝丝的蛛丝马迹,他们查到了失窃案的嫌疑人,可是,这一圈儿查下来,嫌疑人都死了,如此看来,倒不如他们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查到,也省了现在这样明晃晃地被耍了一圈儿,又回到原点。
秦逸之与诸葛云睿两人是早就从知牧几人口中得知案情的调查详情的,所以并不惊奇,只是一老一小两只狐貍同时把探究的目光看向苏锦书,到目前为止,这姑娘思维是完全跟着案情走的,嫌疑人一步步的算计,她都参透了,但嫌疑人死绝了,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去查?
他们很想听听苏锦书的看法。
“尸体呢?这五具尸体不可能一直存放在客栈里吧?”
苏锦书问知牧。
知牧答,“客栈老板说了,夏之初临死之前给了他一笔银子,托付他去南城人才市场找一帮人把他们兄妹发送了……”
听到这里,苏锦书腾地站起身,急急地问,“尸体已经发送了?”
知牧跟肖鹏几人都被苏锦书这举动吓了一跳。
肖鹏忙说,“苏姑娘,你别急,因为这五个人死得很突然,夏之初又是死在客栈里,客栈老板想要撇清干系,就必须报到大理寺,等仵作完成验尸,确定夏之初的死是自然死亡,与任何人无关。
而且客栈老板想把这五人拉到城外掩埋,也是需要办理一些相关手续的。据我到大理寺了解的情况,仵作验尸完成了,那五人都属于没有任何症状的自然死亡,也就是通常人说的睡死的。
所以,今日大理寺已经把掩埋尸体的手续流程走完,明日这五人就会被抬出城掩埋。”
“这五人大概是走了狗屎运,千里迢迢赶到繁华帝都赴死!”
苏锦书的嘴角抿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转而她眼神濯濯地看向秦逸之,“秦大人,我想现在就去庆王府的库房看看?”
密道2
这话明面是问句,实际上就是一句不带商量余地的肯定句,想破案子,现在就得去庆王府!
秦逸之有一瞬的思虑。
但身后立时传来一个慢吞吞的声音,“我也想去。”
是诸葛云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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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时,秦逸之亲率一队锦衣卫赶到庆王府门口。
守门的刚想抬出庆王爷已经安歇,不容他人搅扰的由头,拒绝他们入府。
秦逸之一个凌厉的眼刀子丢过去,“锦衣卫办差,阻挠者杀无赦!”
闻讯匆匆赶来的王府老管家忙一把把守门的扯去一旁,态度恭顺地请秦逸之等人入府,只是又轻声央求了一句,老王爷最近因为失窃案生了闷气,身体微恙,请诸位尽量声响小些,以防把老王爷惊醒!
对方态度放低,秦逸之也面色温和,点点头应下。
苏锦书却暗暗咋舌,当今皇帝都把庆王爷当成是功臣,恩宠有加的,秦逸之夜闯庆王府本来就有些过了,但他竟还丝毫没有退让,反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也太大胆了些,他就不怕王爷去皇帝那里告他?
“小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锦衣卫可是皇帝的亲信,是一支只遵皇命行事的队伍,别说是庆王府,那就是在皇子,公主们面前,也是该抓抓,该闯闯,不然锦衣卫的诏狱里怎么可能关得住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甚至皇子公主们呢?”
诸葛云睿不亏是老狐貍,一眼就瞧出苏锦书的质疑,当下很是友情地给科普了一下关于锦衣卫的职能原则以及其背后强硬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