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留在京城不走了,他又能干些什么营生呢?无外乎卖苦力、拉洋车,或是给人当打手,一样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那把这孩子带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心里有个答案,但是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付宁赶着车跑了一阵儿,看见骡子鼻子里开始呼呼冒气了,找了个路边的宽敞地方停下,让牲口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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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付闯还在发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出神了?”
“哥,我后悔了。”
“啊?”听见这句话,付宁吓了一跳,“咋了?”
“哥,我是把大丫带出来了,可是我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天天把脑袋栓裤腰带上,我怎么养活她啊?”
一听这个,付宁把心放下了,“你刚想到这个?”
“我这些日子都在想,所以我开始就没想把孩子带走,冲动了!”
“那你有办法吗?”
付闯不说话了,只能看看付宁,又看着脚底下,低着头就是不抬起来了。
付宁随手揪了根草棍叼在嘴里,过了一会儿才说话,“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伸手摸了摸大丫的小脸儿,“你也知道我跟二姐的事儿,她无儿无女,我舅妈怕她将来没人祭祀,愁得头发都白了,你要是同意,我就把大丫记在她名下,平时也有人照顾,行吗?”
付闯听见这话,愣了半天,然后一个劲儿的点头,“行!”
“那就成了,别愁眉苦脸的了!今天晚上咱们得到果子园呢!”
小骡车又上路了,这回换成了付闯赶车,而付宁则是逗着刚睡醒的大丫管自己叫“爸爸”。
在付宁叫了无数声“爸爸”之后,他终于收获了大丫一声软糯糯的“爸爸”,当时心都软成了一摊水,抱着亲了好几下。
付闯脸上也见了笑模样了,“哥,你给她起个名字吧。”
也是该起名了。
付宁想了想说:“这孩子生的晚,她娘生了她好几天,到了晚上才生下来,就叫晚晚吧。”
晚晚。
付晚晚。
随着新名字到来的是一段新的人生!
兄弟两个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太阳完全下山之前赶到了果子园。
闻讯而来的大有抱着付宁几乎是热泪盈眶,“付爷,您不是说两三个月就回来吗?怎么一去就是这么久啊?我这活儿干的心里没底啊!”
付宁也没办法,下雨天留客啊。
大有搬出来这些日子的记录,他确实是兢兢业业的记录好了每个品种的生长阶段,但是他还不会整理,所以就只能这么散放着。
现在付宁来了,这些记录也算是有了去处。
一连几天,付宁就扎在了数据堆里,什么都顾不上了,付闯自己带着晚晚在村里四处游荡,本来他是想回日本的,现在看来还是得再等两天。
“付爷!付爷!”大有的声音打断了付宁的研究,他把脑袋从书桌上抬起来,“什么事儿?大呼小叫的!”
“付爷!我们少爷来了!”
安晨冬?他怎么来了?
付宁刚一开门,就看见风尘仆仆的安晨冬提着箱子进了院门,高声对他说了一句,“静安,我辞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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