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起姜挽抒方才可怜样儿,心下一软,“行了,等会我出去,总可以吧?”
姜挽抒瞪大了眼,又坐会床上,“真的?”
周炎听着她反复就会说那么一句话,忍不住心中躁动,火气冲冲,“你这小娘们怎么磨磨唧唧的,说了不看你就是不看!”
姜挽抒深思熟虑着,瞧得周炎无奈手握拳掌,在姜挽抒的凝视下,站起了身子就往门外走去。
“咯吱”木门的声音响起,周炎离了房。
方下,姜挽抒终于松了一口气,细白的脚裸落地。
她抬头睨着四处的装饰,才发现她现下住的地方相比自己的宫殿来说实在是落魄的要命。
她看着这空荡荡没有毫无阻隔稍微一阵风来就能吹开的门,犯着难。
她不想等会会发生男人突然破门而进的情况,她方才差点遭受了男人的强硬,即便他适才亲自保证,亦也让她心中有了阴影。
还好,老天有眼让她从橱柜的高处看见一根长瘦的木条,彻底让她心中的不安消去。
她快步走到橱柜前,伸手就要拿下那根木条,可惜这屋里头的用具尺寸好似都是按着周炎所来,即便姜挽抒在一众中原贵女中身量算上高挑,伸长着手,踮起脚尖却也难够得到橱柜上头。
姜挽抒朝左看去,搬过一张凳子站上,拿起木条就是往那单薄的屋门走去将木条横放入门环,这才回到浴桶前。
姜挽抒俯视身下还热气腾腾的水,拽紧着拳头在挣扎过后快速脱落下身上衣物将整个身子都净湿在水里。
水中的温热让她冷了的身子回温,她拿起帕子陌生又细心地擦拭着从前几乎由婢女伺候洗浴的身子,小半个时辰过去,浴桶中的水已然接近冷,姜挽抒站起了身子。
由于她早有料到浴后会无衣所穿,于是在洗浴前将身上脱下的衣裳妥帖放在木桌上。
玲珑美体缓缓走于木桌前,姜挽抒穿上衣裳过后就往床上坐,双腿屈于身前、后背靠墙看着紧闭的屋门,考虑着是否要将门环上木条拿下。
若是拿,那周炎定然进这屋来去自如,以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保不定刚刚发生的事会再来一遍。
可若不拿,那周炎今夜定然是进不了屋的,可他救过她的命,她心中是感激的,要让他今夜在外头睡她又觉得不妥。
这思来想去,时间又过了整整半个时辰,姜挽抒抬头见窗子外头的夜色越来越是昏暗,心下暗叹。
同此刻,无烛火照亮屋侧一旁黑漆漆的茅房当中,男人满脑甩不掉之前与姜挽抒纠缠时又停下的回忆,不由加快动作。
女人白皙的肌肤,娇美的面颊以及粉嫩又让人难以割舍欲,让她不由动作更快,
头顶乌鸦飞过,传来叫声,顿时茅房中的男人突颤着身,脑中炸过一道亮光,方才停下了动作。
即便他此刻身出茅房,但基于他爱好干净的原因其中并不脏乱,满屋有桂花香味飘起,周炎整理好身上身下穿的衣裳过后认命地再次打扫起了茅房。
而在另一头的姜挽抒因着先前的折腾终于是抵不过脑中困意,竟是在还没有下定主意前就着适才思考的姿势双手搭在膝盖上,垂头睡了过去。
等到周炎回到屋中,姜挽抒醒来时天早已大亮。
窗外散落的光亮照入隔窗不远的床上,床上的姑娘贪懒猫弯着身子,身后有灼热传来,让睡梦中的姜挽抒好似梦到什么,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动着。
身后抱着他的男人虽在其他事情上表现的大大咧咧,但习武之人感官向来不错,更况周炎长在那人人都有本领草原男儿的领地之中,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怀抱中女人的举动。
他当即睁开眼,深褐色眼瞳垂首往坏下女人看去。
姑娘黑发柔柔,未见面容却已觉她身上热气。
身下有手在动,姑娘身躯挪动,周炎惊觉怀中人好似做了恶梦,天色刚亮,周炎又不想早起,干脆将怀中人抱得更紧,压制住她的挣扎。
姜挽抒确实是做了恶梦,姑娘睡梦中的场景凌乱,一个眨眼就去到入西戎边境那日。
满地血水洒于土上,身边人惨死于地,秋日瑟瑟,她一身脏乱被一群逮人围在一处,她发抖得出了冷汗,拼命求助。
床上玲珑纤足随着姜挽抒梦中被歹人抓住脚裸挣扎连带着现实上踢过一脚。
梦中的姑娘又惊又惧,为了甩掉那张厌恶的手用下了极大力道,遒劲的大腿顿时被先姑娘软软腿心踢去,周炎是草原人,长得比一般的中原男人壮得多,四肢硬邦邦是过份发达的肌肉,并不会觉得姜挽抒这一脚给他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只不过觉得怀中人不安分,扰乱了他的呼吸。
他实在受不了女人挑起的火,将人从背对着她的姿势翻着面对于他。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她还是那样未醒,只不过她这眉头蹙得老高。
周炎看着心里起烦,粗砺的大手抚过姜挽抒的眉心,想要为她抚平情绪,未料下一刻姑娘小手柔软一把抓住了他炙热而又滚烫的手掌。
一冷一热的极致对比,瞬间让周炎瞪大了眼。
面前的人仍旧没有睁开眼,许是身上再无东西牵制住她,姜挽抒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单薄衣裳一角。
在周炎的注视下,姜挽抒的面色逐渐惨白,只因梦中,她在千钧一发就要被歹人玷污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勇士。
高大的身躯坐于马背之上,异域又俊美的面容是她从未见过的犀利,他就如一个天神一般降临人间,专门解救她这种落魄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