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日早麦古拉吉的言语开饭,让姜挽抒与她一起用饭时紧绷住了神经。
麦古拉吉感受到了她的情绪,真正意识到了基于中原姑娘自小到大灌输的礼教,她不觉将口中的饭菜吞下,眼神真挚而又满怀歉意。
她同她道歉自己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又同她说草原上的风光,不时逗笑了眼前的姑娘。
在麦古拉吉的言语众,姜挽抒也知道为何她到现在还未见着周炎的原因。
原来是周炎正好有事要外出一趟,周炎也知她不会做这些烧水做饭的活儿,所以拜托了麦古拉吉给她煮上一顿中饭和晚饭。
麦古拉吉说周炎他应当今晚入夜时才能赶回,待到午饭过后,麦古拉吉离开,姜挽抒独自一人瞧那窗边竹树,竹叶烁烁随风吹给其环境带来了一丝清凉,同时也吹散了姑娘那忐忑不安的心。
姜挽抒心下暗喜,今日周炎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正好她可以好好消散一下今日早被麦古拉吉言语提起后一直难以消失的热,以及好好想一想之后她应当怎么做。
究竟该选择到什么时候离开他才算是最正确的选择,毕竟周炎性子警惕,一次出逃若不成功,是会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的。
她姜挽抒其实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眼中有活
外头的天色渐渐黑了起来,等到麦古拉吉再一次将饭菜拎入屋后,姜挽抒独自一人吃了起来。
陈旧的木桌前,姜挽抒第一次学着在宫中伺候她用饭后收拾碗筷的宫婢,半弯着身子将用过剩下的饭菜搁入食盒里头。
明月欲来欲上了枝头,姜挽抒抬头见那竹叶缝隙中拼凑出来的夜色,满目晶莹。
夜色入户,姜挽抒拉下窗棂一角,留了个门以供周炎入屋,就是脱下身上的衣物,跑上了木床,盖被入眠。
待到凌晨,万籁俱寂,外头终于有着一丝人声。
远远看去,男人身高腿长,一身黑衣,在夜的吞噬下显得异常和睦,他如同一个善于放牧的牧羊人一般,在今日早开垦荒地顺便在侧拉出一小圈围栏的位置里放下他今日在深林外村中所买来的鸡鸭鹅等肉类活物。
他这几日明显能感觉到姜挽抒对他在林中打得的野味吃腻了,就连饭量也需要他强逼入口才能达到他所规定的饭量。
他听说外头自家所养的禽类杀起来会更加新鲜,深林里头除了野猪就没有太多能入口的东西,而外头不同禽类能做的花样也会更加适合她们这种姑娘家的口味,
基于此,他今日花了大半日的时间走入村中,在农家院里头挑选买下了好几只看起来长得肥肥胖胖的鸡鸭鹅一同带回了屋,想着明日让姜挽抒吃些家养的,换换口味。
周炎将所有一切都弄好,洗了个澡,就是拉开屋门,在屋中圆桌上为他留下的一盏燃烛下拿过抽屉里头放着的纸笔,低头不知在写着什么。
忽明忽暗飘散的蜡烛底下,男人在桌上阴影处扣出的面容睫毛长卷,轮廓分明。
后来,窗棂处有一哨声响起,男人修长精壮的长臂伸出,在一只信鸽飞过的地带从容将其信放在手中,等到信鸽嘴上叼起其放信的筒,飞奔而走时,男人方才关上窗棂。
周炎目视着眼前充满老态,好似用了许久的木床,暗想明日得重新做一新床了,他这个粗糙性子竟是忘了姜挽抒她从前是从未受过委屈的,这样款式的旧床她睡了这么久也没有抱怨也是难得。
想着,他随手褪下了身上繁杂的衣物,只留余下一条亵裤举步上了床。
秋日夜晚风凉吹得人本身就冷,由于锦被里头有人早早睡下,暖得锦被中腾着温,周炎钻入锦被里处就能觉一股暖意入身,稍晚些,周炎觉得自己周身的闻到同锦被里头一样,方才将前头睡着的人儿揽在怀中。
怀里的人儿温身软体,让他止不住地靠近,男人腹前肌肉坚硬,可被揽住的人儿在睡梦中宛若察觉后方腰身好似被压着一个重重的石头,坚固而又糙硬,不舒服地在男人禁锢下微微挪动了身子。
极致的柔软突蹭上男人胸膛,猛然间引起在后方正准备入睡男人徒然起的热火。
他的身体滚烫,又是瞧见姜挽抒睡的安稳,神色阴冷冷地扫过她身,扫过一眼被中撑起的一把又是继续将人往怀抱中拽紧,烦躁闭上眼睡下。
翌日一早起的姜挽抒正有打算趁周炎晨时外出打猎的时辰中去林中捣鼓一些逃跑时能用得上的器具,却未料待她洗漱过后,准备出门时,竟在屋门开后听得几声她不知是何的叫声。
她循着声音走去,越往侧走越能听见杂乱的吵闹声,最终走到昨日周炎一大早开辟地种菜的地盘前,姜挽抒方才发现被栅栏围起来的菜地旁有另一围栏。
她好奇的瞧着里头叽叽喳喳吵闹的禽物,捏紧了腰身下裙子,她只在书本上看过描绘禽物的模样,但没有真实见着过。
如今书本上的话语同她真实所见的禽物结合,她几乎能够肯定,面前的禽类是她在宫中饭桌上见到的东西。
姜挽抒一面觉得惊奇,一面又是叹忧。
昨日周炎在此中种菜,今天一大早她又能够看见桌上能拜的禽类被他抓来此地养,有菜又有肉,除了那还能吃半个月的米以外,那其他时间周炎会不会就是只待在此处?
宛若那般,她该如何?
果不其然,下一秒,姜挽抒就见那男人穿着一身薄衣,在小厨房中的大缸里头勺出十几勺清水倒入桶中,男人的肩膀宽阔,轻易提起桶往菜园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