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玄禧这儿受的气,回去后,就全撒在了张明财身上。
朱福贵指使家丁将张明财狠狠打了一顿。
那群家丁护院也是欺软怕硬的,张明财被打得浑身是血。
玄禧端着冷水盆从黑暗中走出,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到张明财身边,居高临下冷盯着他,面无表情。
朱福贵被突然出现的玄禧吓了一大跳,慌张的与一众家丁护院退到一旁,警惕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玄禧端起水盆,“哗啦”一声,冷水全泼在了张明财身上。
张明财就剩半条命了,在寒冬腊月里,被刺骨寒冷的冰水一泼,浑身一激灵,抖着身子幽幽转醒。
一瞅见玄禧居高临下神色淡漠的脸,他惊恐的瞪大眸子,喉咙发出“赫赫”声,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福贵慌张的质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玄禧充耳不闻,抬脚,一脚狠狠碾在张明财大腿上。
“啊——!”
张明财疼得脸色扭曲。
玄禧继续抬脚。
朱福贵慌忙大喊:“别,别搞,你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
玄禧缓缓抬眸,阴郁的眸子看向他。
朱福贵颤颤巍巍道:“他,他要是死在这里,被官府知道了,可,可就……”
他话还没说完,玄禧下脚狠狠一碾,张明财的胸骨“咔嚓”一声,凹陷下一个恐怖的窝。
再打眼一看,张明财两眼一翻,没了声息。
“死,死了……?”
朱福贵惊恐的瞪大眼,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上,浑身肥肉都在发抖。
玄禧缓缓抬起脚,动作微顿。
想到什么,他撩开衣裳,撕下一块儿平整的里衣布料,摊开,捡起篝火边的木炭,龙飞凤舞的写下——和离书。
写完,他一脚揣在张明财身上,张明财猛的长“嗬”一口气,被剧痛折磨醒。
玄禧半蹲下,把和离书举在他面前,冷漠道:“你与小枝的和离书,按下手印。”
“嗬,嗬呃……”
张明财惊恐的瞪大猩红充血的眼睛。
玄禧一把抓住他血淋淋的手,往和离书布料上一按。
收集完成。
晃干血迹,玄禧把和离书折叠起来,放衣兜里踹好。
张明财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等死老人,喉咙里不断发出卡痰似的“嗬嗬”声,凶狠怨毒的死盯着玄禧。
玄禧余光瞥过,神色漠然。
抬脚踩上他脖颈,稍稍一用力,骨头“咔嚓”一声。
张明财两眼一翻,脖子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没了气。
“张,张明财……”
朱福贵和他身后的家丁护院脸色惨白,惊恐慌作一团。
玄禧收回脚,厌恶的在旁边地上蹭了蹭,随手拎起湿漉漉的木盆,转身走进黑暗中。
夜已经很深了。
玄禧回到落脚的木板车附近,张大浛几人已经睡下,只有孙护镖在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