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烧得很烈,但破庙里风雨太大,那么点儿火无法取暖。
玄禧看向旁边霸占了路人汉子留下来的火堆的乞丐,收起小铁锅,借着雨水冲洗干净,收进车厢尾部。
“汉子,汉子你们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乞丐们蹲坐在火堆旁拢紧破破烂烂的衣裳,哀求的看着他,颤颤巍巍开口。
玄禧神色淡漠,随手丢了几个干巴巴的饼子过去,就上了马车。
“哥哥。”
木枝偷偷掀开车厢窗户的一条缝隙,见那几个乞丐吃上了,嘿嘿傻笑了几下,忙扑向玄禧。
“小心些。”
玄禧笑得温柔宠溺,接住他温凉的身子,带他在车厢里坐下。
木枝气血不是很足,身子凉冰冰的。
玄禧握着他光滑的脚丫子,蹙眉道:“小乖钻进哥哥怀里来,怎么脚丫子这样凉?”
“我不冷,我不冷的哥哥……”
靠太近了,呼吸相融。
木枝羞赧的红了脸,抵住他胸膛想后退些。
“怎么哥哥的小夫郎,还这样害羞啊?”
玄禧青筋狞扎的手臂环住他的后腰,把他往身上一搂,握住他两只冰凉的脚丫子笑:“不羞啊,小乖把脚放到哥哥身上来,郎君帮你捂暖和。”
“唔不……”
木枝怕痒,蜷起脚丫子直往后躲,闪烁着耀眼碎光的漂亮眸子仰头看他,羞怯道:“不要,痒,羞人……”
“不羞。”
玄禧低低轻笑,眼底的情绪浓郁幽深:“没有外人看见,小枝不用担心……”
“外面,外面还有人呢……”
木枝羞怯的压低声音。
玄禧目光灼灼的垂眸看着他。
“哥,哥哥?”
木枝被看得臊得慌,胡乱扯起被子,一把盖住脸蛋,往下滑躺在他怀里,躺安详了。
鸵鸟似的。
玄禧眼底略过一抹笑意。
到底没舍得在这儿动他,拥紧了小哥儿软乎乎的身子,掖好被子,闭眼睡去。
一夜安定。
第二天早上醒来,雨水已经停了。
墨绿色的树叶上挂着雨滴,滴滴答答往下滴落。
玄禧一大早起来喂马儿吃饱了草,趁木枝洗漱的功夫,把小锅里熬好的粥盛出来。
早饭后,他们继续往北方走,慢慢悠悠,一路游山玩水到了中部城镇,请运城。
此时,已经进入夏天。
进了繁华热闹的请运城后,玄禧长发束在脑后,穿着一身简单的短打麻布衣裳,人声鼎沸中,从马车上跳下来,脚踩一双凉快的草鞋,利索的把马车缰绳拴在了客栈门旁的柱子上。
“客官,你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店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甩,殷切陪笑着迎出来。
街道上,商队,过路行人众多,人来人往。
雨水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停了,炙热的太阳光出来,连年潮湿长了青苔的青砖地面被太阳晒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