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铮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年少时,父亲初初入国子监时,他母亲也曾带着他还有一些老字号点心,给他父亲同僚送礼,那时候,父亲同僚们一口一个夫人,嘴上拉着家常,好似寻常街坊邻居一般。
虽然都督人的人不敢视他如街坊,但他的确有种相似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傍晚下值时更为浓烈了,往常府里其他人看到他,总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目光,眼中倾羡嫉妒探究目光令他厌恶,这一日,他下值时,不仅有人主动向他问好,且看向他的目光只是因收到惠利后单纯的喜悦。
还有的,请他代向王妃道谢。
就好似他身上贴上了“王妃的夫君”的标志。
这种感觉还挺好。
沈宁鸢连着三日去都督府,又施以恩惠,消息传到长乐郡主耳中,第三日沈宁鸢下午回去之时,长乐郡主终于耐不住了。
“王妃——”
沈宁鸢内心一阵激动,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沈宁鸢转过身,脸上挂着微笑,眼中六分客气三分贤淑,一分疑惑,她开口道:
“郡主是叫我么?”
长乐郡主冷着一张脸自马车上下来。
“王妃这几日天天过来是什么意思?”
沈宁鸢面上做惊讶神色:
“我不懂郡主的意思,我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到他衙门为他送午饭,有什么不对么?”
“你,你影响他办公了!”
这话轮不到你说吧?
“怎么会?”沈宁鸢解释道:
“我从不打扰夫君,他办事之时,我只在旁为他研磨,从不言语惊扰。”
还为他研磨?!
长乐郡主想到她还为萧平铮红袖添香,心中愈发嫉妒。
“王妃,是在跟我宣战吗?”
“我郡主这话,又是何从说起?我和我夫君不过日常交往罢了,难不成郡主还不准我们夫妻亲密吗?”
“亲密,什么亲密?!”郡主被气得眼底发红,一时忘记了太后教诲。
“你们之间有什么亲密?在此之前他根本不认识你,你不过是皇帝赏赐给他的夫人罢了!”
沈宁鸢语气依旧平和:“世上诸多夫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之前互不相识,正因如此,我与夫君才需要互相了解,就为了这,我也要多来衙门,体贴夫君才是。”
“你别开口一个夫君,闭口一个夫君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过是看我守在门口,生怕我抢了王爷,耐不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