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听起身时,见到了为宾客端茶送水的仆从,便拜托他们给希什专门送了一杯白羊花绒茶。
“这是鼓婆区的特产,茶香恒久不散,不知道你尝没尝过。”
荀听说道,“来得匆忙,身上也无珍贵之物,这杯茶我算是赠予公子的——用来赔罪的。”
荀听拍了拍他的肩,一笑泯恩仇地离开了会场。
希什:“……?”
桌上的珍贵花茶飘着淼淼的雾气。
他总觉得荀听在骂他,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荀听对拍卖展品不感兴趣,他忙着回去继续与弥尔蓝查资料。
踏出升降梯,道路两旁精雕细琢的石柱后,种了一片碧绿草坪。荀听在不远处,看见了爻一伙人,于是脚步停下。
有两个佣兵在围观着什么。
一个撑着双腿弯下腰的佣兵说话声音很柔和,他说道:“它吃草吗?”
蹲着的佣兵也有一头金发,但颜色比希什淡很多,他说道:“不能吧,这么小的东西,应该得喝奶。”
虽然这么回答着,那蹲身的佣兵还是忍不住折下一根长长的草茎,去逗笼中的小东西。他问倚在墙上的爻,道:“队长,你说它能吃这玩意吗。”
地上传来一阵“咩咩”的抗议声。
这一幕很奇特。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平时看起来无情冷淡的三个南希伯高级近卫佣兵,正好奇地照顾着这样一个畸形丑陋的小生命。
双头独眼羊崽那缺失眼球的眼缝,让荀听不禁联想起了蚁奴。
“它一个头在嗅!”
男人道,“嘶,它另一个头吐出来了……”
“你摘根嫩草试试?”
蹲着的佣兵笑道:“它真的好丑哈哈。”
爻说:“别乱喂,去拍卖所管理处,有羊奶。”
“好嘞。”
那个黄发佣兵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结果没走几步就撞上了驻步的荀听。
他立马正色,说道:“主教。”
爻循声望过来,目光蜻蜓点水地在荀听身上落了两秒,而后默默地移开。荀听没想打扰他们,便朝那佣兵摆了摆手,远离了此地。
几个士兵擦肩而过,面色匆忙地闯进了会所,荀听正奇怪着,接着就见到了弥尔蓝的身影。
她似乎也是跑着过来的,见荀听就在门口,放心地喘了一口气。
荀听又望了一眼闯进会所的人,敏感的预知力告诉他一定又出什么事了。
荀听问弥尔蓝说:“怎么了。”
“恭喜你,”弥尔蓝缓了一会儿,拍了拍荀听的肩膀,说:“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选一个听。”
“……”
弥尔蓝是脖子搁在铡刀上都得腾出空来贫几句嘴的人。荀听无奈道:“那我能俩都选吗。”
“坏消息是,我塔顶之灾的现场幻象捏出来了,一会儿你回去就能看。”
弥尔蓝说,“好消息是,怀霏失踪了。”
荀听:“?”
荀听:“你说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