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和臻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演技,看向栖鹤的目光里多了很多说不出的情绪。
“是的,我们怀疑您的处境或许也不安全,所以特派我暂时保护您,和臻小姐。”
栖鹤的头发微长,他自带的文艺感其实大于他给人的安全感,和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我想我的保镖足够保护我。”
“当然,也为了查案。”栖鹤并不因和臻看低他而有什么情绪,“请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日常生活。”
“e”级死亡之迷
和臻并没有追问栖鹤的特别保护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想来问了他也不会完全说实话。因为和被害者的名字相同,她被多留了一点时间,等她离开时已经看不见那些同学了。
在和臻摸透现在的自己性格之前,见的人越少越好。
“和臻。”
和臻刚要坐上自己的私家车,一个对她来说也不算陌生的声音叫住了她。那个经常作为第一在全校同学面前演讲的易虚舟,那个刚刚从殷续昼口中得知最近刚刚拒绝了“自己”的人。
“方便谈谈吗?”易虚舟似乎是刚刚摘下眼镜,过度的疲劳使他看着不太精神,但他精致的面容使得这点疲态更像几分忧郁。和盛千钟的健康不同,易虚舟的皮肤更接近一种很少晒太阳的病弱苍白。
和臻微微点头,没有拒绝,侧身邀请他坐上了自己的私家车。还没等易虚舟拒绝,和臻就已经先坐了上去。
等等……这不对吧。易虚舟原本是想邀请她去咖啡馆坐坐的,可若是上了和臻的私家车,那目的地可就不可控了。
但和臻不管易虚舟想什么,她侧过头看着窗外,如果易虚舟再磨蹭的话,她就直接让司机开车离开了。总不能让和臻下车替易虚舟开门吧,和臻从前做贫困生就不会讨好别人,现在更不可能。
易虚舟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正襟危坐,与和臻隔了很远的距离,简直像是怕被和臻吃了一样。
“很抱歉,我……”
“没什么可抱歉的,那不是你的错。”和臻就猜到他要说拒绝“自己”的事,但毕竟她不是真的当事人,于是能敷衍就敷衍,“那也是我没认清你……和我自己的感情,之后我们像从前一样就是了。”
“从前吗?”易虚舟这句话声音很小,和臻能这样想他觉得很好,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为了体面故作云淡风轻。
“也好,青梅竹马的情分总比为了商业联姻捆绑得好。”
青梅竹马,商业联姻。
和臻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对“自己”和易虚舟之间的关系也有了一定的把握。或许是青梅比不过天降或许是兰因絮果,总之他大概会说些什么只把和臻当妹妹一类的废话,她暂时不考虑攻略他。
“那没别的事了?”和臻一手撑着头,不知道在看他还是窗外的风景。
易虚舟一愣,继而道:“嗯。”
“那下车吧。”和臻让司机就近停在了路边,逐客的意思显而易见。她不想在无关的人和没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凉风把易虚舟的头发吹到脑后,凌晨的温度本就比较低,穿着单薄的易虚舟像是懵了一样站在路边。直到一辆辆车从他面前经过,易虚舟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和臻抛弃了。
就算不让他去和臻家喝杯热茶再安排司机送回家,也不至于随便把他丢在不知名的路上吧?
就这么讨厌自己吗?易虚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拒绝和臻太干脆了,她这才变得……嗯,这么直接。
易虚舟一门心思放在学习和家族上,对于从前和臻的偏爱他几乎没有感觉,所以才在她表白的一瞬间迅速回避。他自以为冷漠可以回避以前人际交往,没想到还是被和臻默默喜欢了那么久。
和臻喜欢自己或许是真的,但她为了家族利益和自己捆绑也是真的。易虚舟并未对和臻动过心,也不想把自己和将来另一半的未来和家族利益捆绑。所以他与和臻可以是朋友,但不能是恋人。
“喂,是我。”
易虚舟将电话拨给了殷续昼,那边也有风声,像是在室外:“我去接你?我今天也喝了不少,要不你问问盛千钟?他或许没喝酒。”
殷续昼的声音还算清明,带着点沙哑,不知道是酒精伤到了嗓子还是被风吹得有些感冒了。易虚舟也懒得猜他在做什么,另一通电话很快就叫来了盛千钟。
“怎么,你家司机在路上突发危机把你丢在了半路上?”盛千钟坐在后座,一脸戏谑地看着风中依旧是那副表情的易虚舟。
“没,一点小事。”易虚舟简单整理了衣服,他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今天的一切任务都被延迟到了现在,即使不通宵也要做到凌晨了。
没有足够的睡眠去学校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请个假调整一下好了。
“怎么不让你家司机接你?”盛千钟划着手机屏幕,似乎是想给谁发消息。
易虚舟只是想找个人在路上说几句话,他的时间被安排得太紧凑了,几乎没有一秒是能被浪费的,也就路程里的时间可以放松一下。
“殷续昼说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易虚舟转移话题,“不过他确实不怎么用到司机。”
“是啊,他们家司机一个月工作不了两天,要不是摸不清殷续昼的脾气,谁不想去应聘。”就算是殷续昼的朋友,盛千钟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性子,也就是在这几个人面前多少有点收敛。
“他在aric面前倒还好些,自从他回国,就更没人能压着他了。”盛千钟想起来一年不见的第四个s级,他们偶尔能接收到aric的通信,但是加起来都没他们过去一天说的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