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易虚舟这个青梅竹马在,他的胜算本来就低了几分,要是因为他肆无忌惮的言论再被和臻讨厌,那他可真是完蛋了。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和臻的看法啊。
殷续昼一向顺应自己的内心,可最近在和臻面前似乎拧巴了很多。他注意到和臻与易虚舟之间细微的不同,只好用他们是青梅竹马来麻痹自己。
但是……
殷续昼觉得自己该问是,但是他不想得到那个答案。
“给他搬到医务室去吧。”殷续昼随便指挥两个小弟把林木抬了起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医务室转移。
云台则是在医务室披了件白大褂,现场给林木看诊。
和臻:“你是……校医?”
那倒也对得上,和臻很少来校医室,或许是因为上个周目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了宋拨雪,所以她下意识地认为校医只有宋拨雪。
诺尔特斯这么大一个学校,怎么会只聘一个校医呢?
“不像吗?”云台简单给林木处理了一下伤口,“好像都是旧伤,新伤都不严重,休息一下就好了,旧伤倒是……”
剩下的云台不用说他们也明白,和臻问过林声一些关于林木的事情,她当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林木已经很久没有敞开心扉的跟她聊过了。
“喂。”
看见赵多齐这三个字时,和臻下意识地走出了医务室,对面的声音颤抖地厉害:“小妹她,她……”
“怎么了?不着急,你慢慢说。”
“她刚刚查出心脏问题,很严重,需要配型。我,我不知道该找谁,爸妈不会治疗她的,我就算用所有的存款也不够。”
赵多齐的声音逐渐在和臻的耳边远去,她的视线飘向里面的殷续昼,回忆里的话语逐渐与现实重迭。
有一个患病的……
家暴的爸,软弱的妈,病重的妹妹,破碎的他……
原来说的不是林木,而是赵多齐。
“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我想跟林木借钱,但是仔细想想,他的情况能比我好多少呢……”
所以上个周末,赵多齐跟林木借钱后,林木就把跟殷续昼小弟借的钱给了他,后来他们催债时,林木也把他们带到了赵招娣的病床前,用需要治疗的妹妹请求他们延缓还钱的时间。
不对……
还是不对……
“嗯,把妹妹转到市中心医院吧,后续费用我会还钱。”
“感谢?不用感谢我,这么多钱可能需要你给我打一辈子工。”
一辈子,赵多齐放下电话,凭他自己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只打工也挣不到那么多钱救自己的妹妹。
就算要他给和臻打一辈子白工他也心甘情愿。
“小妹,没事,没事了……”
我们啊,遇到了心软的神。
赵招娣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哭泣的哥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小只有哥哥真的在意自己,她仅仅地抱着唯一的哥哥,就像雪地里相互取暖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