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容便知晓自己这是说服他了。
其实即便隋止不答应,江奉容想要离开东宫也是有法子的。
只是若有隋止帮衬,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此处了。
就仿佛是从不曾来过这儿一般。
东宫的人做事效率不低,不消多时,一辆不起眼的灰布马车便停在了外间。
江奉容向隋止福了一礼,而后才与芸青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因着隋止的安排,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宫,极为平稳地往江府的方向驶去。
而马车中的江奉容却始终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在思索如何应对接下来之事。
从芸青口中得知,她从祭奠父亲母亲那日之后,又是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日夜。
这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倘若不能有说得过去的缘由作为解释,难免会惹人闲话。
好在江奉容并非寻常世家贵女,江家之人亦是不会在意她的事。
至于她的声誉,自然也不会太过看重。
如此,想来只需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由头,此时便也能就此过去了。
至于谢行玉那边,江奉容思忖片刻,到底还是开口道:“芸青,我们这两日之事,无论是遇上贼人还是来过东宫,都不要与谢朝提及。”
芸青愣住,“可若是这般,这两日,该当如何解释?”
“就说……”江奉容迟疑道:“就说我们下了山之后遇上大雨,于是便就近寻了一处客栈对付了一夜。”
芸青虽然应下,可显然还有几分不解,“谢将军那日之事,确实是做得有些过了,但咱们也不至于骗他吧。”
在芸青看来,不论是那日在山林之中遇上了贼人,还是在东宫待了一天一夜,都不算是值得隐瞒谢行玉之事。
可对于这些事,江奉容心中却有另一番考量。
她道:“谢朝自是值得相信之人,按理来说,这一日所发生之事,我都应当与他坦诚相待,只是……这些事于一个尚不曾出嫁的女子而言,总不算好事,他若知晓,说不定会在心中留下根刺也未可知。”
江奉容在宫中那样多年,早已养成小心谨慎的性子,纵然与谢行玉感情再如何深厚,却也依旧会想给自己留些余地。
听完这一番话,芸青亦是明了江奉容心中所想,于是认真点了头,“小姐放心吧,这回的事儿我便都烂在肚子里,任凭是谁问起也不会告知的。”
芸青在江奉容身边待了那么多年,江奉容知晓她的性子,亦是信得过她的,所以笑着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在江府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