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仰头,直视着中田健一带着黑框眼镜的瞳孔,一字一句,“我还要继续更正的是,我出现在这可不是为了成为港口afia的丑闻。”
椎名遥一记肘击,中田健一下意识躲闪,然而手下的人却在下一秒瞬间脱离掌控出现在身后。
“碰!”
中原中也惊讶得看着椎名遥干脆利索将手伸到男人腋下,前后不过两秒之内便将中田健一掀翻在地,动作快的让人无法看清,而后一脚踩上他的脸,声音蓦地冰冷。
“还有,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渣滓。”
中田健一狼狈的被她踩在脚底,不远处的黑色镜框咕噜噜滚了个圈停下“啪嗒”一声碎裂在原地。
逆光之下,少女原本柔和的蔚蓝色双瞳散发着冷戾的寒光。
“在黑手党,小看女人是会付出代价的。”中原中也冷嗤道走近,蹲下探了探中田健一的鼻息确定存活之后才站起来。
在这之前他已经把椎名遥的履历调查了一遍,虽然本人在地下世界并不算多么出名。但是师从那个意大利水下特别行动突击队教官拉尔·米尔奇,又能让彭格列放心把人送过来,没两把刷子是说不过去的。
“你身手还算不赖。”中原中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赞赏。
“唔,”椎名遥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唇角很小幅度得翘起来,“其实我还是有些把控不好力度,老师说我的精神控制能力太差劲。”
回想起在训练基地被拉尔·米尔奇惨无人道训练的那段日子,
“在黑手党,死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中原中也拍拍手吩咐着部下把中田健一绑起来带走,继续说道,“而留活口才是最困难也是最重要的。”
将仓库间的货物一批批拉走之后,中原中也才侧目瞥向旁边,声音轻描淡写。
“最起码你做到了不是吗。”
椎名遥微微愣神,片刻之间赭发少年已经大步流星得走了出去。那件披在身后的黑色风衣飘起一角,快得让人抓不住。
“果然呢。”椎名遥弯起眉眼,“中也君是一位很温柔的人。”
说完她也跟着快步跑过去,“中也君,接下来还有需要我做的吗?”
“好好待在车上观察周围有没有军警,这件事不能引起太大风波。”
“好的,我知道了。”
在那之后,这次任务也顺利完成。
“我都不知道你长能耐到这个地步,竟然敢瞒着我偷偷去了港口?”电话彼端拉尔暴躁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过来,刺得椎名遥不得不小心将电话远离耳朵。
“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老师你别生气了嘛,”等到她发泄完椎名遥这才软软得开口,“是爸爸问我要不要过来锻炼一下,好歹也是同盟组织,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呀。”
她停顿一下接着又说,“毕竟,我也不能总是被老师和爸爸妈妈一直保护着。”
“你啊,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拉尔叹了口气,“彭格列和港口afia的性质完全不一样,那个地方不适合你生存。也许你会发现很多理念跟你自己的想法并不相符。”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椎名遥完全不在意,“如果是不被我接受的那就忽略就好,我只想在这里能尽快成长到强大的存在啦。”
听到她的话,拉尔沉默良久才说,“即便这种成长也许会伴随着痛苦和绝望?”
椎名遥一时间没理解她话中的含义,仅仅是思索两秒就肯定道,“嗯,即便是伴随着痛苦和绝望。”说完她又笑出声,“老师太紧张啦,怎么可能会搞得这么严肃,只是普通的交流学习而已。”
“但愿如此。”拉尔言简意赅得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后她想了很久,就连可乐尼洛走进来都没发现。
“怎么了?”金发男人温和得问。
“可乐尼洛,我在想,”她揉着眉心,犹豫着说,“我是不是一直以来把那个孩子保护的太好了。”
“阿遥只是心思比较纯净,对这个世界还停留在表面的美好层面。”可乐尼洛摸摸她的头发,“迟早有一天她都要面对这个世界的黑暗面。”
夜晚的横滨比意大利要喧哗很多。
p酒吧。
“真稀奇,安吾你竟然来的这么早。”太宰治推开门瞧见熟悉的位置后轻笑着调侃,顺势坐在他的旁边打个响指,“麻烦给我调一杯漂白剂鸡尾酒可以吗?”
调酒师擦拭着酒杯表情未曾变化,“非常抱歉,本店不提供。”
“哎~那就给我来一杯荼蘼花开吧!”太宰治兴致勃勃。
“那又是什么?”安吾无奈得皱眉,“还有,你怎么总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一种很好闻的花哦,荼蘼,”太宰治似笑非笑,“安吾没听说过荼蘼花开这个词吗?”
“没有。”安吾摇头,“听上去不像是绯句,更像是中国的诗句。”
“嗯,是这样没错。”太宰治端起面前的酒杯晃了晃,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最近遇到了很有趣的人呢,稍微查了一下典籍,荼蘼花开的意思大约是花季的终结。”
“很有趣吧?明明是生命的起始却也宣示着生命的终结。”
“又来了,你又在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安吾叹了口气,“不过,听起来是一种很悲伤的现象。”
“是这样吗?”太宰治没有被遮住的眼睛微微弯起,“但是在我看来却是非常美妙的景色,生命的终结,你听,这是多么愉悦的体验啊!”
“啊。”酒吧的门被推开,暗红发色的男人见到座位上的两人后发出短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