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忍受着钻心的痛苦,把自己的灵魂割裂了出去,才能让□□吐出声音。
“嗯。”低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等你病好了,病好了以后,如果你的想法还没变,谢璃,那我也……同意离婚。”
探病
傅时没有别的选择。
坐在那里的时候,他就想过无数次了,谢璃最后跟他说的,就是离婚的事情。
自己没有同意。
当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答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却被傅时怀疑了无数次。
“你是不是非要她把命搭上,才能放过她啊!”
程慕潇的话,像是在耳边又响起一次。
他怎么会呢?那明明也是……他的命。
这是谢璃第一次从傅时那里得到了关于离婚的肯定回答,并不是哄她或者敷衍她的话,谢璃听出了认真。
她看着黑暗中男人的轮廓。
看不清表情,但长久沉默过后,她看到男人抬手拭泪的动作。仿佛这一刻,他不是无所不能的男人,就只是被抛弃的可怜人一般。
无言的窒息感与悲伤涌到了谢璃这里,让谢璃甚至来不及去感受重担卸下后的放松。
她伸出了手。
傅时就站在床边,她不用费力,就能摸索到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是握成了拳的。
谢璃还没有掰,她只是将手放上去,一阵明显的僵硬过后,男人的拳便松开了,方便她握住。
“你别自责,这事也不能怪你,”谢璃握着他的四指说道,“傅时,我没事了。”
那是她得偿所愿后对自己的安慰,比谁都更了解他的人,也比谁都知道怎么安慰他。
短短两句话,傅时几乎溃不成军。
他狠狠反握住那只柔软的手,企图让还悬在空中的心脏能安定下来。
他会给谢璃想要的一切,包括离婚。
第二天,医生来给谢璃头上的伤口换药。他松绷带的时候,傅时就站在旁边,眼睛没有离开过医生的动作。
伤口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狰狞,但纱布上依旧是血迹斑斑,因为粘上了不少头发,血迹干涸后,撕开的过程也格外困难。
傅时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尤其是看到谢璃发丝被带起来的时候,唇更是抿得紧紧的,显然是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开口说什么了。
谢璃能感觉到医生的紧张了。
她扯了扯傅时的袖子:“你坐下,别看了。”
傅时低头看她一眼,眸中晦涩不明,但谢璃松开手后,他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谢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疼。
她笑笑:“医生的手很轻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