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凤羽草来的蹊跷,难道顾国公府里还有宫里的眼线?
顾烟寒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觉得还是早点攒钱走人才是正事。
秦子鱼的嫁妆一直都在顾国公的手里,老夫人被禁足后,顾国公便将嫁妆都交给了顾烟寒。就冲这一点,顾烟寒决定好好帮顾国公将国公府的中馈走上正道。
从铺子里巡查回府之时,顾烟寒看到国公府大门口有十来个人,正如同泼赖一般在那里叫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钱!还钱!”
来者不善,顾烟寒示意马夫绕路从后门进府。
那边的泼皮不知道谁眼尖发现了她:“国公府的主子回来了!”话音才落,一群人当即就围住了顾烟寒的马车。
扫雪一脚踢开想要去掀帘子的一双手,护在车辕处:“大胆!你们知道车里坐着谁吗!”
“是谁也不能不还钱!”
扫雪长剑即将出鞘,顾烟寒喊住了他:“无妨。既然说我顾国公府欠债了,本小姐就来跟他们算算这笔账。”
顾国公府是勋贵,那些泼皮敢这么上门,显然是背后有人撑腰。若是当扫雪或侍卫们动粗,反倒自己理亏。
“欠条呢?”顾烟寒扶着夏至的手下车,从容不迫的神色衬得她整个人更加不俗,看的那些混混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忽然一道白光在他们眼前闪过,剑身与剑鞘摩擦的声音令人心悸。扫雪冷声斥道:“眼珠子不想要了?”要是让他们家王爷看见这一幕,他这辈子的月俸都别想要了。
混混们迫于他的气势低了头。
泼皮们每人手中都拿了一沓欠条,夏至接过递给顾烟寒。顾烟寒仔细的看完,怒斥:“不是我顾国公府的欠条,也敢拿过来滥竽充数?来人,绑了送官!”
侍卫们麻利的将泼皮捆起来。对方满是不服:“怎么不是顾国公府的了!上面写着呢!画押的!”
顾烟寒迎面将欠条对着那叫嚷的混混砸过去:“欠条上签的是谁的名字!是我父亲吗!”
被她的气势镇住,混混们底气开始不足:“不、不是……可那是顾二老爷欠下的!他不是你们国公府的主子么!让我们来找你们要债,我们自然就来了!”
顾烟寒冷笑:“顾国公府已经分了家,二老爷欠下的债与我国公府有何关系?他让你们来你们就来?他让你们去死你们是不是也要去死?”
混混们哑口无言,一旁围观的人中有一个叫了起来:“顾大小姐,你这话说的不对!打虎亲兄弟,如今顾二老爷有难,你这个做侄女的难道要坐视不管?”
这人长得獐头鼠脑,一看就是故意让顾烟寒当众难看。她若是见死不救,名声势必受到影响。最后,还说不定不得不再去给二老爷还债。
可惜顾烟寒才不在乎她那点被席慕远败得差不多的名声:“我二叔若是有个天灾人祸,顾国公府在所不辞。他这是什么?是赌债!自作孽!我救的了这回救得了下回吗?你这么心善,你怎么不去救?就会慷他人之慨!”这就是典型的圣母婊!
那人被顾烟寒呛的不敢再出声。
忽然,那群混混里有人发现了什么,大喊:“顾二老爷!你要去哪里?我看见你了!别走!是你让我们来国公府要钱!还说如今是你大侄女管家,一定会给钱!顾二老爷!”
扫雪会意跃入人群,将想要逃走的顾二老爷揪了出来。他穿着短衫,发冠也换了,显然是偷偷来打听消息的。
顾烟寒冷笑一声,直接让人一起送官。
京城里一块牌匾掉下去,能砸到九个权贵。京兆尹大概是全天下最难当的父母官了,因此消息也更为灵通。
别说皇帝刚加封了顾烟寒,就光是她身后站着一个席慕远,京兆尹就要拿她当祖姑奶奶供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审完了案子,便派人去给顾烟寒报信。
那些混混一吓唬就全招了,都是顾二老爷指使。如今,顾二老爷因欠钱不还、谋算嫡兄财产之事被关押在牢。
顾烟寒喝了口厨房新做的蛋羹,幸福的眯了眯眼:“去给老夫人送个信,二叔可是她的眼珠子啊。怎么也要心疼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