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官员吓得脸色大变,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二十一响是皇帝亲用的最高规格,亲王都只有十九响!
“王爷饶命!王爷……这……下官这就去查!”他兀自磕了三个头,慌慌张张的爬起来飞奔向城门口,与礼部尚书商谈。
顾烟寒叹息:“差一点就是僭越之罪……”
席慕远不屑:“手段真是越来越不入流了。”
等了好一会儿,皇帝圣旨到,让席慕远先行进宫面圣,其余自有专人详查。
席慕远独自进宫复旨,顾烟寒先一步被送回洛北王府。
府里还是老样子,诗诗与两个妾室以为席慕远会一道回来,早早的等在门口。见只有顾烟寒,不免都有些失望。
顾烟寒以舟车劳顿的缘由打发了众人,一个人舒服的躺在床上惬意的睡了过去。醒来,席慕远已经回来。
“王爷,皇上怎么说?”顾烟寒问。
“也说什么,赏了些东西,你要是有喜欢的就拿去玩。”席慕远放手中的兵书将她抱起,“太子这招估摸着会让老头子对他有意见。”
顾烟寒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太子临时不回来。
“可惜只有他一个皇子,若非如此,如今的夺嫡大戏就看好了。”席慕远看热闹不嫌事大,语气满满的都是遗憾。
两人晚间早早的睡了。凌晨时分,睡得迷迷糊糊之时,颜夏忽然轻轻喊醒了他们:“王爷、王妃,外院说有急事找王爷。”
顾烟寒看了眼黑黢黢的天,疑惑:“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事?”
“本王去看看。”席慕远已经下床快速穿好了衣服。
他一走,顾烟寒也没了睡意,让人服侍自己起来。
一直到天亮,席慕远都没有回来,不由得让顾烟寒担心起来:“颜夏,你去打听下外院的情况。”
没一会儿,颜夏回来了,面色却不好:“王妃,管事说,王爷今儿个天不亮就出去了。”
“那凌晨时分来找王爷的是谁?”顾烟寒又问。
“是王爷的暗卫。”扫雪在门口应道。
顾烟寒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偏偏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下午的时候,夏至来报:“王妃,王爷天不亮出门是去见老王妃了。在听香小筑的当差婆子今日回府来看她孙女,说漏了嘴。王爷过去的时候,听说脸色很差。呆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走了,老王妃又闹了。”
“老王妃最近可有异样?”顾烟寒问。
夏至摇头:“不曾听说。我刻意去问了跟过去的立秋,她说老王妃除了想回王府,没什么异动。倒是清晨王爷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又谈起了老王爷,还谈及了休书。”
顾烟寒一怔。会是老王妃用老王爷来给席慕远施压,让他写休书吗?
不……老王爷去世多年,席慕远应该不会再被他所限制……
难道是她有什么把柄让老王妃抓住了?
顾烟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偏偏不知道会是什么。
七出之条里,善妒、无子、不孝,她占了三条。这些席慕远都不在意,唯一会让他改变心意写下休书的就只有——红杏出墙……
顾烟寒没有奸夫,可她不能保证老王妃不会为了对付她而给她弄一个奸夫出来!
“夏至,你听着,从今日起,正院里进出之人都好好的看着。不是我们院子的,谁也不让进。若是谁有异动,立刻来报!”
“奴婢明白!”
甫一吩咐完,顾烟寒愣在了原地。席慕远若是给她休书,她不是求之不得么?怎么还这么紧张?
她想要改口,可抬头夏至已经飞奔出去。
顾烟寒长叹了一口气倒在轮椅之中,心情愈发的复杂。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席慕远看重到了这样的程度。
席慕远当夜回来的很晚,一直都在书房里与幕僚商谈要事,顾烟寒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第二日一早,他又急匆匆的出门而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顾烟寒让夏至出去打探消息,却是令她大吃一惊——皇帝居然又要对席慕远夺权,原因是洛北王卖官鬻爵。
洛北王麾下的军队之所以那么英勇,是因为所有将领的升迁都是用军功说话,就连席慕远也一样。
这给许多寒门武人晋升的机会,也大大提高了军队的作战能力。同时,也得罪了不少靠祖荫的世家子弟。
若是真的有卖官之事,对洛北王府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这一晚席慕远回来的也很晚,依旧在前院与幕僚们商谈。顾烟寒等着幕僚们离去,才进入他的书房。
席慕远正望着一个盒子出神,见顾烟寒来,下意识的将不过两寸长的木盒收起。
“你怎么来了?”他起身。
“来给王爷送些宵夜。”顾烟寒示意夏至将食盒送上来,摆在一旁的圆桌上。
席慕远本没什么胃口,但顾烟寒亲自送来自然不会让她扫兴,随手拿起一块黄金糕送入口中。
“王爷是在为外面的谣言而烦心吗?”顾烟寒问。
席慕远神色微窒,随即坐下:“连你也知道了。”
“不过是谣言,没有证据的话,定不了罪。王爷只要想办法将传播谣言之人抓出来就是了。”顾烟寒想了一下午想出来这个办法。
席慕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