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寒咬破席慕远的唇才使得他松开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往前走去。
席慕远瞥了眼陆篱离开的方向,这才追上顾烟寒。
哼,跟他斗?
破晓时分,街边已经三三两两有小贩出来摆摊。顾烟寒买了两个包子。席慕远以为是给他的,却没想到顾烟寒吃独食。
席慕远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忍着不爽去租了辆马车。
顾烟寒不解:“去哪里?”
“镇江。”席慕远心不在焉的应着,满心都是他的小王妃怎么又生气了。
“去那里干什么?我要去找舅舅和表哥。”
“客栈已经人去楼空,他们走了。”席慕远道。
“他们不等我们了?”顾烟寒诧异。
席慕远避开她的眼:“行踪暴露,换客栈是正常的。他们留了记号,去镇江了。”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不想顾烟寒见到忠毅侯父子。这丫头原本一心想与他和离,这会儿生这么大的气,一见忠毅侯铁定又要提和离的事。
顾烟寒却没有想这么深,乖乖登上马车,又去码头坐船。顺着运河一路往南,她却始终不跟席慕远多废话什么。
钓了鱼来烤鱼,她也就烤三条。扫雪和煮酒都有,就唯独没有席慕远的。
在席慕远的眼神逼迫下,扫雪与煮酒也不敢吃独食,只能闻着香喷喷的鱼肉望洋兴叹。
扫雪还好心的提醒了顾烟寒一声:“王妃,王爷还没有呢。”
顾烟寒吃完烤鱼正在舔手指:“他没有管我什么事?你的鱼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扫雪一句“我要吃”在席慕远要杀人的眼神下愣是没有敢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顾烟寒将鱼拿走后当着他的面大快朵颐。
煮酒机灵的将自己手上的烤鱼往席慕远面前一送:“王爷,这是王妃给您的!”
席慕远正要顺着这个台阶下,刚要伸手,一旁伸过来一只纤白玉手将煮酒手上的烤鱼抢走。
“给你还不要,以后别指望我给你们做吃的了!”顾烟寒剜了眼煮酒,一个人吃了三条鱼,气得席慕远直磨牙。
都在水上走一天了,她的气怎么还没消!
周围气氛不妙,煮酒与扫雪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席慕远瞧着顾烟寒那护食的模样,在她身旁坐下:“还在生气?本王不是把你从牢里接出来了么?”
“多谢王爷。”顾烟寒没好气的道。
席慕远蹙眉,沉默了半晌,问:“那个陆篱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陆篱?”
顾烟寒顿时感觉仿佛被鱼骨头卡住了一般,口中的鱼肉也么没了香脆的滋味。
“不是。”她冷冷道,将手上两条没吃完的鱼一起丢入江中。
席慕远眼皮一跳,顾烟寒背对着他洗手,愈发的沉默。
席慕远为打破僵局又道:“本王信你。”
顾烟寒的动作微微一顿,复尔又恢复自然:“随你。”信不信不重要了,有可能抛弃她第一次,就有可能抛弃第二次。
她回船舱去睡觉,席慕远跟回去,却发现顾烟寒把房门锁死了。
晚饭时间,顾烟寒才又出来,吩咐了扫雪去给她拿些热水。
顾烟寒与席慕远冷战,连带着扫雪与煮酒的日子也不好过。瞧着顾烟寒这会儿貌似心情不错,扫雪试探性的道:“王妃,其实王爷一直都很关心你。”
“哦。”顾烟寒冷漠脸。
扫雪又道:“王爷从来没有丢下过您。那天他负气出去,其实暗中也派我保护您了。不然的话,您怎么那么快就从牢里出来了?王爷本来还想在扬州城再待一段日子的,因为救您而暴露了身份,不得不提前动身,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顾烟寒一愣:“什么计划?”
扫雪支支吾吾的不出声,逃一般的走了。
席慕远坐在船尾看落日,面容孤寂,神情落寞。
顾烟寒走到他身旁坐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陪他一直望着红了大半个天际的火烧云。
与此同时,仍旧留在扬州城的忠毅侯等人面露难色:“皇上,洛北王夫妇还没有找到,我们真的要走?”
皇帝坚持:“走。给远哥儿留暗号,以他的聪慧能想到我们去镇江。我们留在这里,敌暗我明,十分不利。”
秦少安担忧的道:“不然我留下来等两天吧?若是没有接到人,我再去镇江。今日一早县令那里传来了洛北王现身的消息,想必王爷也在找我们。”
“不行。你一个人留下太危险。”太子立刻反对。
忠毅侯思索再三,还是让秦少安去给席慕远留暗号了。他们用的是大应军中专用的暗号,非常的不起眼,但席慕远绝对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