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小厮出去,一直被引入了园子偏角一处不起眼的屋内。里面摆着棋盘,光线却不慎明亮。
席慕远玩味的在屋子里踱步,将屋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嘴角撤出一抹愈发嘲讽的笑。
侍女推门而入,给他奉茶:“王爷,我们公子的伤口不慎裂开。这会儿正在重新包扎,还请您稍等一会儿。”
席慕远再次颔首,端起了那杯茶。
顾烟寒被引到了湖边的花园内,齐芷芊就等在那里,一脸为难的望着顾烟寒:“听闻王妃医术精湛,我有些事想请教王妃。”
“说。”
齐芷芊支支吾吾道:“我的小日子总是不准,王妃可知该怎么调养?”
顾烟寒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齐小姐这是内分泌失调。所谓阴阳调和,齐小姐如今思阳太盛,所以才导致月事不规律。要解决,无非就是齐小姐不要再想男人,或者直接找一个男人就是。”
齐芷芊一张脸被顾烟寒说的通红通红,又是羞愧又是恼怒:“王妃胡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
顾烟寒冷笑着道:“你叫我来,我说了解决之法,你又不信。那你喊我干什么?至于你有没有想,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齐芷芊剜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礼数,羞赧的转身就走。
顾烟寒扶着夏至的手慢慢悠悠的回去,回到自己的院子询问守卫,得知席慕远果然在她出去后没多久也被叫出去。
“知道王爷去哪里吗?”顾烟寒问。
守卫摇头,席慕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知道担心本王,还敢往里头跳?”
顾烟寒见到他全须全尾的回来,嘿嘿一笑,忙问:“王爷去哪儿了?”
“去看了眼戏台子。”席慕远拥着顾烟寒进屋。
齐芷芊与顾烟寒没有交情,晚上单独将顾烟寒叫出去肯定是为了算计。至于是怎么个算计法,顾烟寒倒还不知道,所以特地去看看。
如今看来,是算计的席慕远。
“什么戏?”顾烟寒问。
席慕远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会儿带你去看。”
好不容易等喝完了一盏茶,席慕远才带着顾烟寒出去。
他们直奔齐望岳的园子,说明来意,齐望岳听了大吃一惊:“什么?我请王爷下棋?没有啊,我都要睡了。”
“请人的的确是你身边的小厮侍剑。”席慕远道。
齐望岳立刻问了一个小厮侍书:“侍剑人呢?”
“晚间出去了还没回来。”侍书如是道。
齐望岳微微一皱眉:“去找回来。”又看向顾烟寒,“我也请了王妃下棋?”
顾烟寒听得出他在玩笑,笑着摇头:“这倒没有,是齐小姐找我问些隐疾,我回答完,她人就不见了。故而来找找。虽说在园子里不会有危险,但万一冲撞了圣驾总归不好。”
齐望岳心里那叫一个不踏实,又连忙派人去找齐芷芊。
下人回禀,侍剑晚上出去了,说是主子有东西吩咐他去采买。
齐望岳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挣扎着出屋:“那小姐呢?”
“小姐也不在房里……”丫鬟瑟瑟发抖。
“给我去找!小点声,别惊动皇上!”齐望岳这会儿只感觉冷汗涔涔,又望向洛北王夫妇,越发的不安。
正说着,秦少安摇着扇子走来:“怎么都在这里?”
“你怎么也来了?”齐望岳一个头两个大,生怕齐芷芊把他这几个朋友全给惹恼。
秦少安疑惑的瞥了眼席慕远:“太子与我商议下面几日的行程,我等半天不见他,问小太监说是朝你这里来了。怎么,你们也没见到他吗?”
众人摇头。
太子失踪不是小事,立刻吩咐人去找。齐望岳也拖着一身是伤的身子与众人一齐走在园子里。
“王爷,我约你去哪里下棋?”齐望岳蓦然问。
席慕远指着身后一处:“那里。”
秦少安感到奇怪:“那里不是废弃了吗?”
席慕远微微挑眉:“是么?本王去的时候,打扫的很干净。”
齐望岳何等的聪慧,瞬间便已经想通了一切,不顾身上的疼痛就朝那里跑去。
秦少安忙跟上去:“你慢些!伤口还没好呢!”
席慕远与顾烟寒对视一眼,眼中只有彼此能看懂的笑意。
“你准备了什么惊喜给齐公子?”顾烟寒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