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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枝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梁承骁的反应,略微抬眼,却不期然撞进了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中。
梁承骁正凝神审视他,神情叫人琢磨不透。
谢南枝的心莫名震颤了一下,潜意识警醒起来,面上仍作若无其事地问:“殿下在想什么。”
梁承骁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眼:“没什么。”
顿了顿,又问:“你去找过公良轲了?”
谢南枝给布条打结的手一停,随后继续收尾,说:“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梁承骁倒是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他看着谢南枝收拾药箱起身,沉默片刻,才道:“有些事你不方便做,就交给纪廷。”
听到这话,谢南枝着实有些意外,回头与他对视。
梁承骁似乎已经下了决断,平静道:“孤会让他和暗部听你指示。”
“崔郢无所谓,你比较重要。”
【作者有话说】
梁:我那弱小可怜无助的老婆
萧:力能扛鼎,先帝在世时组织秋狩,曾在百米之外射倒黑熊
对弈·可愿入我门下
崔郢这些天称病赋闲在家,卸下了肩上的担子,便有心思考校起门下弟子的学问来。
然而他的弟子们基本都从仕多年,平日忙于公事,早懈怠了研读经撰,勤勉修身,水平大约是连崔府养的鹩哥都及不上了,一考考倒一片。
于是一群在朝中有头有脸的官员,到了崔府的窄巷里,个个都成了一声不敢吭的鹌鹑,答不上来问题,还要排着队被老师训斥。
崔郢被这群三四十好几了,还低眉臊眼在门口站壁的人气得够呛,拄着杖咚咚点地,大骂“粪土之墙不可圬”。
无人敢回嘴。
众师兄老老实实听了一回训,直到崔郢背着手,眼不见为净地回屋去了,才暗地里给公良轲使眼色,示意小师弟救一下场。
公良轲身负重任,咳嗽一声,跟了进去。
他是为数不多几个答得叫崔郢满意的学生,纵使崔郢这会儿有天大的火气,转过头看见他,也不方便发作,只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你要是替他们来求情的,就出去和他们一道反省。”
公良轲忍着笑说,不是。
说罢,从袖中拿出一沓宣纸,递给他说:“您先看看这个。”
崔郢神色狐疑,嘀嘀咕咕问:“又有后起之秀写的文章?”